荷花塘,榕樹下,蟬聲鳴。一切安靜得猶如不曾存在。
一個粉衣女孩靜立在荷花池旁邊。在她手中躺著一顆的糖葫蘆,鮮紅的果子包著透明的糖衣,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女孩默默注視的是坐在她前麵石頭上的男孩,一個連呼吸都被淡淡隱藏的男孩。
“給——”女孩聲音軟軟的,努力想將手伸的遠一些,好讓背對著她的坐在石頭上的青衣男孩輕易取食。
明明不是很遠的距離,給女孩的感覺卻像是個這一片海。
男孩沒有動,仍然出神的望這前方:開得多豔的荷啊,在陽光下,那麼肆意笑著……是不是你們一直都這樣幸福?還是因為沒有走出過自己的世界,所以不知道什麼是痛苦?
“喂,你不要不理我啦。”女孩著急了,手腳並用的爬到對她而言很高的石頭上麵,“我到連續來這找你一個月了,這是大師傅冒著危險出穀買回來的最後一顆糖葫蘆了,你,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呢?”
男孩仍然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望著荷花,想著關於荷花的故事。
女孩小嘴一撇,眼圈紅了,卻強忍著沒落下眼淚。
“沒有什麼事過不去的,弄音的娘親沒了沒關係,爹爹沒了沒關係,因為知道弄音一定會堅強……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可那一定是很不美好的記憶。為什麼你不肯忘記呢?”女孩用一種超脫年齡的聲音說道。
“當你不顧疲憊的身體從狼口下救了我,我就知道,這輩子你都走不了了!”握了握手中的糖葫蘆,弄音堅定的起身,“無言,我明天還會來的!”
男孩無語的想翻白眼,我是因為餓暈了才異想天開的把狼當成烤全羊猛打的,早知不如和你一起被狼吃了,也好比被後來趕到的黑白雙煞救到這裏,偏偏說我是什麼練武奇才,一天三頓的逼我練武,要不是白老頭叫我練劍,黑老頭偏叫我練暗器,兩人為這事吵起來,我哪能偷得浮生半日閑呢。
這年水弄音七歲,無言十歲,她用一年的時間教會他吃糖葫蘆。
¥¥¥¥¥¥¥¥¥¥¥¥¥¥¥¥¥¥¥¥¥¥¥¥¥¥¥¥¥¥¥¥¥¥¥¥¥¥¥¥
“無言,無言,你快看,這是我的新衣,是我用二師傅教我的‘蓮指’手法做的呢。”弄音如碟般慢慢轉身,等待無言的讚揚。
“恩。”無言點頭,桃紅鏤空襖,墨綠撒花裙,好似荷開。可音兒,二師傅教你蓮指是為了讓你練按其,不是讓你做衣服的啊。
知道他向來少言,一個“恩”字便是絕大的讚賞,弄音高興的又連轉幾圈,裙波蕩漾如水。
“不。”無言又是一個字。
“哦。那我不轉了,無言是怕我暈頭,對不對?”奇怪嗎?弄音總是可以從無言的一個字中猜出他的意思。
“我還給無言做了一件青衣呢。這樣無言就是荷葉,永遠和粉色的我在一起。”像是某種誓言般。
無言沒有回答卻在心中中重點了個頭,反正要和你一輩子耗在穀裏了了。
“那我們再來玩捉迷藏吧。”弄音興致勃勃的提議,一動不動的無言看起來好像要消失了一樣。不喜歡這樣的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