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一定是村裏數一數二的人家。
而且那家人與村裏人都沒有什麼交集,大概是從外麵搬入這個村子的有錢人,圖的也就是個清淨。
穆曉用塊紗巾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讓人看不見她嘴唇上的傷口,這才抬起白玉般的手指,輕輕地叩響了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看裝扮,可能是這家的傭人,她看到穆曉的時候便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穆曉彎了彎眼睛,卻沒有牽動嘴唇的肌肉,但在這婦人看來就是一個笑容。
“請問你家有病人嗎,我可以醫治。”她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年紀太小,沒有說服力又加了句:“我有祖傳的秘方。”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穆曉一眼,穆曉的身上沾著些泥土,這是在穿過大山的時候沾上的,衣服也被那些枝條刮破了,除了一張白淨的小臉,看上去實在像個要飯的,可是這種事情她也做不了主。
婦人斂眉,而後緩緩地道:“你在這等等。”
門又關上了。
穆曉依婦人之言等在了門口,這一等,便是兩個小時。
穆曉無聊地將旁邊幾家新貼上的挽聯上的字來來回回數了數遍,門才打開。
門再次打開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已經變成了一個穿金戴銀的貴婦,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像二十多歲的女人一般,想必她年輕時更加漂亮。
貴婦見到穆曉的第一眼,仍舊是上下打量了穆曉幾個來回,才微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問道:“你說你能救人,毛長齊了嗎?”
語氣中沒有掩飾那點高高在上的姿態,臉上的表情更是充斥著濃濃的懷疑。
穆曉知道自己現在十五歲少女的模樣沒有太大的說服力,但還是彎著眼睛淡淡地笑了下,故作高深。
貴婦又將穆曉打量了幾遍:“你說你有秘方,你的秘方從何而來。”
穆曉隨便編了個比較靠譜的瞎話:“我師父花費畢生心力研製出來,他死了之後,就讓我帶著這個秘方去解救更多的人,讓那些人不再受到病痛的折磨,所以我一路流浪,一路解救病人與病痛之中。因緣巧合之下,便到了這裏。”
穆曉覺得她的說辭很神棍,很聖母,盡管心裏鄙夷,麵上還是分毫不顯。
貴婦轉身,聲音輕飄飄地傳來:“進來吧。”
穆曉在心裏將這高傲的貴婦淩遲了一遍,才眼眉彎彎地跟著進了門。
在穆曉跨進門裏的時候,她看到了周圍站得整齊劃一的保鏢,都是一臉凶相,似乎下一刻就想將穆曉撕成兩半。
貴婦又警告地說道:“你記住,若你是騙人的,就別想完整地走出這道門。”
穆曉沒說話,眼裏卻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屑,別說是出這道門,就是將裏麵的人殺個幹淨,也不在話下。
隻希望這些人不要惹怒她。
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確實沒有什麼信服力,畢竟一個少女,大言不慚地說可以醫治好別人,換做是她,她也不會相信的。
可是,這世上,隻有她不想治的人,沒有她治不好的病。
多少人拿著大把的錢,跪在她身邊求她醫治,她都不見得看一眼,現在這個倒好,還給她擺起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