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有些驚訝,她的傷口有多猙獰她是知道的,甚至還有一股隱隱的腐臭味,若不是她用香料掩蓋著,恐怕沒人願意接近她一米以內。
可是這個看上去沒有見過多少場麵的少年竟然不覺得震驚。
不過驚訝也隻是一瞬,這少年是怎樣看待她的,與她有何相關,不過就是一番巧遇,過不了多久就會分開,而且末世也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一旦分開,極有可能就是永遠。
她實在沒必要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完全不值得。
穆曉很快又想到她忍受背部開裂之痛的時候,那少年已經見過她狼狽的模樣,所以這少年現在的反應實屬正常。
由此,穆曉清洗完嘴唇,按慣例抹了抹藥。
那少年不錯眼地看著她的動作。
穆曉的手指白皙如玉,塗藥的動作也很輕緩溫柔,如果忽略她可怖的嘴唇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幅畫一般美麗。
晚上,這少年依舊在這裏,穆曉幾次想將他提出這個屋子,在接觸到那少年如水般純澈的眼眸,又頓住了。
隻在周圍撒些劇毒的藥物,便躺下睡了。她相信,若是這少年靠近這些藥,肯定會立馬死去,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疼痛。
所幸,這少年確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舉動,隻是縮在沙發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晚,穆曉半夢半醒間便聽到了路邊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幾下像是撞擊什麼的聲音,又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聲,那是野獸獨有的聲音。
但是那些聲音隔得不近,穆曉聽的也不甚真切。
再看了看躺在沙發上似乎在熟睡的少年,她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隻是穆曉不知道,那少年的眼,整夜地看著外麵,像是透過了這房間唯一的窗戶看向外麵一般,黝黑的眼眸在黑夜中顯得更加深邃。
第二天一大早,穆曉才踏出房門就被門口的一隻斷手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其他的穆曉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覺得,一夜之間,這個村子的人似乎變得更少了。
街道上的某些地方也會發現一灘灘的血跡,更有一些斷了的手指,或者是被什麼動物啃剩下的骨頭,上麵還血糊糊地連著還未啃幹淨的人肉。
穆曉的心裏驀然警覺起來,這一切都太過怪異,而這些骨頭以及殘肢都像極了末世,但與末世相比又有極大的差別。
在路過村口的時候,穆曉又見到了那群八卦的老頭老太太,很明顯,這些老頭老太太都是一臉驚魂未定,也都極為神秘地開始討論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似乎都從中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內幕一樣。
“昨天晚上我也見到了,老張家所有死了的人都回來了,臉色灰白得讓人不敢多看,他們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著,就像是遊魂一般,頭七了,是該回家了,但似乎也不記得回家的路了。”
“說起來我也見到了死去的人回來,村長的兒子就回來了,可是還沒到他的頭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