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完,隻聽鐺的一聲,阿木將墨水瓶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墨水濺的到處都是。
我沒有轉頭看,什麼也沒說,對於簫笑笑,說:“現在很好。”
於簫也隻是淡淡地笑笑,然後走過去拍了拍阿木的肩膀,小聲說:“哥們,我早說過,跟這麼個女孩談戀愛不容易,早晚要吃苦的。”
阿木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我跟阿木分手的消息就像當時我們談戀愛的消息一樣在校園裏瘋傳,誰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隻知道分手了。
後來,在那個秋天裏,我看見袁蕊坐在阿木的摩托上,長長的馬尾被風揚起,袁蕊緊緊靠在阿木後背上的側臉上洋溢著幸福。
我想,自己從不曾這樣地緊緊靠著阿木的背。
阿木從此沒有再理過我,他的世界像是回到了以前。他的摩托後座上不但坐過袁蕊還坐過川小江,還坐過好多我根本不認識的女孩子。聽說有的阿木也不知道她們是誰,阿木隻是應要求帶她們去她們要去的地方,到了地方之後放下女孩,阿木轉身離開。
沒有人在公共場合聽到過阿木和女生說話,他總是揚著頭,高傲地沉默。但是如果有女孩來找他,他又從不拒絕,隻是他不主動,他也不會去拉女孩的手,也不準女孩拉他的手,他可以載女孩到任何地方,可以跟她們沉默地站著,可以看她們的眼睛,但是他麵無表情。
有天晚上,我覺得心裏悶,拉付媛媛到操場,叫付媛媛談吉他給我聽。
付媛媛彈著吉他,低著頭,不說話。
我和付媛媛坐在籃球架下,一直沉默著。
在另一個籃球架那裏有幾個人在打籃球,我隨便說了句:“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隻有一點點路燈的亮光,他們怎麼看得見?”
“因為喜歡,無論怎樣都要打。”付媛媛低著頭撥弄吉他弦,聲音也漸漸不成調,隻是一下一下有些哀怨的低聲呻吟。
“你怎麼了?”我覺得付媛媛有些不對勁了。
“沒怎麼,隻是覺得活著沒勁,做不了自己喜歡的事,也不能說自己想說的話,沒勁。”付媛媛說話的時候仍舊低著頭。忽然一個籃球砸了過來,正好砸在付媛媛的吉他上。
付媛媛趕緊調試了一下吉他,這個時候一個男生跑了過來,對著我和付媛媛敬著禮,嘴上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吉他沒壞吧?我是五班的張揚,要是壞了我賠。”
付媛媛冷冷地說了聲沒事,起身拉著唐零就走了。
“真的對不起,明天我請你們吃飯!”張揚還在她們身後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