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了,說:“當然是國外能有更好的發展啊,說不定他爸媽都要移民過去。”
“移民?哪裏?”
“好像是美國。”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不會回來了?”
“應該會回來看看的,不過也或許就不回來了。不過,你這麼緊張幹嘛?”
我愣了愣,然後轉身繼續走,對張揚解釋說:“我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出國移民這類事,覺得稀罕。”
“那他女朋友怎麼辦?”我走著走著忽然又問了一句。
“女朋友?你可真夠操心的,人家還沒女朋友呢!”
我心裏猛地就踏實了一大塊,又接著問:“什麼時候走?我真想見見能出國的人呢!”
“明天的飛機,你見不到了。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唐零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麵,竟然說想見見能出國的人!你知道嗎?你以前之所以不可愛是因為你不虛榮,女生要虛榮一點點才更可愛。”
張揚得意地在我麵前說著他的見解,我卻一個人陷進一種無法自拔的悲傷,那種悲傷叫失戀。
“寧:距離你出國已經半年過去了,而我,依然沒有戒掉給你寫信的習慣,並且,我常常在給你寫信的時候流下淚來。
最初,我覺得我徹底地失去了你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我在信裏對你說了很多狠話,我詛咒你永遠回不來,我詛咒你將無比地思念祖國思念祖國的語言,我詛咒你嚐嚐和我類似的思念之苦。可是半年過去了,我漸漸平靜,你在我還在農村的時候來了城市,又在我來了城市之後去了美國,你永遠都是在一個比我高的位置佇立成我的目標。
高二馬上就要結束了,所有的人似乎都越來越緊張,高考開始早早地就開始倒計時了,老師們每天都在說著高考的重要性,每天都在督促我們好好學習,生活中唯一的氣味就是高考。我不知道你在大洋彼岸是什麼樣的情況,希望你能夠挺過來。
我想,我失去了付媛媛這個朋友了。後來我才覺察到也許她是喜歡張揚的,我想跟她說明白,其實我和張揚隻是朋友,真的隻是朋友。張揚似乎和我一樣,需要的不是戀人,而是一個可以和自己說話的人,並且彼此傾聽到內心。我和於簫從來都不會說的話會和張揚說,張揚那種超乎同齡人的見解常常叫我釋懷,於簫除了跟我嘻嘻哈哈哈什麼都不會。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付媛媛解釋,她也一直不給我機會,總是避開我。現在已經很晚了,可是付媛媛還是沒有回宿舍來,不知道一個人躲在哪裏了。
聽說許然已經開始專心上藝術類的課程了,她仍舊不冷不熱地對我,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考上北影。
寧,我真的希望這一段路我們能在一起走,畢竟這是人生裏非常重要的時刻,因為這將改變我們的命運。如果此時我們在一起,攜手並進,那會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我有些擔心付媛媛,我出去找她了,下次再和你說。
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