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聯係了,要不過段時間我從別的同學那幫你打聽打聽。我還真的沒聽說他有你這個朋友呢!”
張揚無心的一句話,讓我徹底地癱倒在桌前。
那晚的所有記憶從那裏還是斷開,我的眼淚叫自己的頭腦混沌不清,忘記了所有人對我說的話和做的事。
第二天我照樣在晨光中醒來,照樣聽見走廊裏大家的招呼聲,還有宿舍裏其他三個爭廁所的聲音。
一切都是正常的。
“唐零,你原來不是冰山,你是個癡情種!”李落從我床邊經過時說。
“唐零,暗戀是幸福的,但是,還是表白吧!”崔鶯鶯從我床邊經過時說。
“唐零,享受痛苦,也算是一種不錯的經曆。”季曉雯從我床邊經過時說。
我坐起身來,看她們三個依然在忙她們自己的事,似乎沒有把剛才說我的話放在心上。
“昨晚……”我一張口就被她們堵住了下麵的話。
“昨晚你喝醉了。”
“昨晚你哭了。”
“昨晚是路塵送你回來的。”
“路塵是誰?”我問道。
“路塵就是那個一直扶著你,一直跟你說話,一直安慰你,一直給你擦眼淚的男生!”她們三個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我哦了一聲,沒有再問,實際上,我仍然沒有想起來路塵是誰。
路塵,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名字的正確寫法,我原來以為是陸晨,沒想到竟然是路塵。
就在那個早上,我很快就知道了路塵是誰。
我和宿舍的另外三個一起下樓去教室,一下樓,她們三個忽然甩開我,默默地加快步子,走在了我的前麵。
我嘴裏喊著問她們這是幹什麼,卻遠遠地看見一個人,站在自行車前朝我微笑。
我微微一低頭,看見了他的白球鞋。
那雙白球鞋在我的眼睛裏放大成十歲那年的那個傍晚,那天傍晚的那個女孩如今長成了18歲,那個男孩卻不在了。
那雙白球鞋在我的記憶裏是一種等待的印記。
順著白球鞋,我抬頭去看對麵那個男生。他幹淨的白襯衫和微笑頓時讓我目光無錯。
“唐零!”他叫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來,忽然扭頭就走。
這是一種逃避的動作,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要逃避。
路塵牽著自行車追了上來,跟在我身邊,說:“我叫路塵,馬路的路,塵土的塵。昨晚我們見過,我和張揚是一宿舍的。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我沒有轉頭去看他。
“好,就算你不記得了,那我現在告訴你了。還有,昨晚是我送你回去的,你總該感謝感謝吧。”
我沒有停步,轉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又沒有請你幫我。”
“你……”路塵被我的一句話堵住了腳,停下來沒有繼續跟著我走。
我加快步子,像是害怕他會追上來一樣地快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