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那封信之後我接著睡覺,我沒有力氣下床去醫院。
夢裏依然都是路塵,一會是校園一會是草原,一會是路塵的笑一會是路塵的淚,我不知道為何能在路塵走了一年多之後才開始費勁全身力氣來想念他。這反應,不隻是遲鈍了一點點。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李落已經回來了,正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我叫了幾聲李落都沒能把她叫醒。
我覺得口渴難耐,想下床倒杯水。
我的腳剛剛踩到扶梯,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就從床上摔了下來。床鋪下麵是書桌,所以床鋪和地麵的距離有兩米多,我這一摔,動靜看來不小,把李落給震醒了。
李落過來扶我的時候發現我渾身發燙,於是趕緊送我去醫院。
李落扶著我往醫務室走,我雖然沒有力氣,但是還是沒有忘記問李落昨晚到底去了哪裏。
就算李落不說,我也知道她一定是跟張揚在一起,除了張揚,誰能讓李落夜不歸宿呢?
“昨晚陪著張揚在籃球場坐了一夜。”李落坦白說。
“你們瘋了。”
“雖然很累,可是我很開心,他終於答應了讓我做他的跟班了。”
“他能不答應嗎?就算他不答應你就不去了?”
李落正開心著,沒功夫理會我的話。
我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但是還是想說。“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不去我才會後悔!”李落斬釘截鐵地說,完了還加上一句,“你都這樣了就少操點心吧!”
這場燒來的很奇怪,連續一周斷斷續續地就是不肯徹底消散。
公司本來已經通知我開始實習了,因為這場病,另外商量了日期,我也因此多了一些在學校的日子。
後來徹底地沒有再發燒的時候李落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憐香惜玉的味道了。她搖著頭說:“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我沒有辦法跟她說其實我不隻是在發燒,路塵的離去就在這七天裏像魔鬼一樣要吞噬我。
一樣向魔鬼吞噬我的還有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