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重陽宴(1 / 3)

七日期限還未到,便查出了敏妃案的凶手。與敏妃既不交好又不交惡的一名貴人,名叫文惜茉。選在太後回宮當日下手,隻不過因為人多,不好查到自己而已。可惜三位大人辦案多年,饒是惜貴人手法精妙,也還是被三位大人揪住蛛絲馬跡。

可是惜貴人認罪之時卻哭道:“臣妾是為保證皇家血脈啊!敏妃肚子裏的根本不是皇上的孩子!”

由此又掀風浪。

大理寺卿與督察院正此案了結便回去了。後頭又出來的這一茬兒,卻是隻有孫綏靖在場,於是孫綏靖再查下去,便揪出當日敏妃與醉酒的吏部侍郎遲嘉玨在寢殿中共度良宵。

孫綏靖查出來這件事情,先是報告了趙源,趙源微微皺了皺眉,與他道:“還是壓著。”

孫綏靖也不問緣由,點了頭便退下。

於是朝中隻有一些傳言,說是遲嘉玨曾經染指敏妃。孫綏靖給出的最終結果隻是,惜貴人已經認罪,本案結束。

遲青還是去找了趙源,向他請罪:“小侄犯下彌天大禍,皇上不必看在老臣的麵子上,讓他苟且偷生。”

趙源笑了笑隻答:“老師過慮,不過是些風言風語,何必在意。”

於是京城中立刻有說書人道:“皇上對丞相一家可真是好啊,丞相的侄子睡了自家的媳婦兒都不在意,還壓了下來,雖說皇上治國以仁義為名,可這是綠帽子都戴頭上了,還能忍?當年邢家掌權之時,邢家人皆以忠義為名,奈何最後落得個叛亂犯上的罪名。如今遲家掌權,家中又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不知往後會做出什麼更加出格的事情來喲。”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可是朝中水火之勢沒有半點消弭,一派老臣打壓新臣,瑞王入朝才一個多月,拉攏了許多近幾年才入朝的年輕官員,與老一派針鋒相對,風頭一時無兩。

趙源聽從遲青之言,隔岸觀火,任這些人將朝中鬧得天翻地覆,他仍舊不發一言。遲青更是因為這些日子的傳言,怕惹禍上身,再不敢輕舉妄動。

因著後宮敏妃一案,一連少了一位貴人一位嬪妃,後宮中氣氛低迷。轉眼到了重陽,後宮設宴,邢沐妍不得不出席,在趙源給她拿來的一堆宮裝中,選了一件中庸的,簡易低調。知道這位主子性子,兩名宮女順著她的心思給她梳了個簡單低調的發髻,邢沐妍很是滿意,點了點頭,便帶著兩名宮女去赴宴。

宴席設在禦花園,中間還架了一座台子,太後壽宴會宴請百官,後宮女子隻是稍稍露個臉送個禮便罷,都會提前一日在重陽節為太後表演慶賀。

之前沒有人與邢沐妍說這個,所以邢沐妍到那兒被眾人圍著祝賀了一番懷孕之事後,上來一個麵目嬌俏的嬪妃,一雙眼睛很是有神,在她身上打量一番,笑得跟月牙似的:“哎呀邢貴人原先是武林中人,本宮還以為今日能見到邢貴人舞劍,可哪想如今懷孕了,怕是見不到了,今日可是準備了些什麼風雅的?”

邢沐妍回了個笑:“不知惠妃娘娘準備的什麼。”

惠妃當然不會先說,打了個岔,便尋了個借口走了。等身旁再沒人圍著,邢沐妍看了跟在身後的兩名宮女一眼:“今日每位嬪妃都得演?”

錦端點了點頭,與她細細道來:“原本是百官慶賀時表演的,可是太後古板了些,怕後宮嬪妃在百官麵前看上什麼人,又或者是哪位官員看上後宮中的哪位,這笑話可就鬧大了。於是就挪到了前一日來。”

正說著,李煥溪過來了,與她不遠不近站著,想是避嫌。如今外麵皆傳李煥溪是未來瑞王妃,瑞王也不否認,現在在宮中相見,又因為賀蘭諄身份特殊,兩人身旁總會有許多眼線。邢沐妍身居翰墨軒還好,有兩名宮女,皇上輕易不到那兒去,掀不起什麼風浪。可李煥溪在太後身邊,怕瑞王對太後動手,於是李煥溪身旁總是會有許多的人。一舉一動,簡直比太後還要氣派。

邢沐妍瞧見先是偷笑一聲,而後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道:“煥溪。”

李煥溪行了個禮:“你最近身體如何?”

“還不錯,太醫後來又給我開了幾副藥,說我身子硬板得很,不用多做擔心。”

“如此便好。那我便先走了。”

邢沐妍點了點頭,瞧著李煥溪遠去,正是走到角落的一方座椅前,坐在眾位嬪妃之後。

邢沐妍也跟著錦端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今日趙源破例讓融融在嬪妃麵前露了臉。融融被明朗牽了過來,方才過來隻是朝邢沐妍瞧了一眼,便被明朗拉了過去,然後撲向了太後。邢沐妍笑了笑,素來知道融融這個孩子很黏奶奶,果不其然。

這會兒妙安已經就誰可以坐在太後身邊而爭了起來。妙安身在皇宮,從小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到了如今還是個孩子性子,常常與融融爭執。融融也是個機靈的,跟在明朗身邊這麼久,學了不少滑頭,瞧妙安不肯讓座,便鑽進了太後懷裏,揚揚下巴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