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右拉起陸鶯的屍體,讓兩人四腳交錯相對——別人運功輸送氣血都是手掌相對,隻因為十二正經以手太陰肺經為首,可是現在文昌右卻要逆行經脈,用自己被水瀾激發的腎髒中的氣血轉移到對方肝髒,激活她的肝髒造血功能!
也算是機緣造化,文昌右恰好“錯”練了五行蟲中的水瀾,而水瀾就屬水,對應腎髒,同時帶動足少陰腎經,而肝髒正屬於木。以水生木,真是大善之極,事半功倍。
可是,雖然事半功倍,逆天之行,事情成敗也是難測。現在陸鶯已經全身冰涼,已沒有了半分呼吸,若想救活,又談何容易?
卻是不能不救!死馬當作活馬醫,有的治,總比不治的好。
打定主意,文昌右便開始行經轉脈,想不到一開始就遇到了極大的困難。
自己的經脈已經定型了。
逆流經脈說起來容易,可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難上加難,若非機緣巧合,隻是刻苦修煉,有個一二十年才能將流勢改變。更有甚者,修習一生,也未必有這個造化。文昌右現在想在瞬間突破,這樣一邊學一邊做,無異於到了考場上才開始學習,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可即使這樣,文昌右依然不棄不離,想要拚死一試——所謂拚死一試,是文昌右僅用腎髒中的血液逆流對抗全身血液的正流,如同一艘小船逆水行舟一般,腎髒的負擔急劇加重,痛楚簡直比從上麵割十刀八刀還要厲害……
可是天逢下雨偏屋漏,正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卻聽見草叢中傳來腳步聲,還有人叫喊,似乎是來這邊找找的意思。
他們追來了。
可是文昌右卻不能分心,因為此時正是運行的關鍵時刻,一旦起身戰鬥就會經脈大亂——雖然有一個辦法,可以用隱身蟲隱身,可是陸鶯怎麼辦呢?
雖然是屍體,但這些印第安人也絕不會看見就離開的,一定會拉回去。
且不說突然強行將兩人連接的經脈分開是多麼凶險,就是沒有這一層,自己拚了性命也不能讓他們搶走陸鶯的屍體啊!
沒有辦法,隻好拚死勉強一戰。
幸好的是,文昌右的雙手是空出來的,正好可以用來控製閃電。
文昌右雙手一抖,將蛛絲粘在閃電身上,再操上螳螂刀,瞄準草叢中的動靜,一旦有人朝這片空地走過來,就殺了他!
可是他等了一會,聲音卻有遠去的跡象,而沒有朝這裏來。
也許是他們離開去搜索別的地方了吧。文昌右鬆了一口氣,心想剛才還真是凶險,如果他們真的衝出來的話,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了。
於是從樹叢的方向扭過頭來……
卻見一張血盆大口正向自己咬來!
文昌右連忙將握在手上的螳螂刀向上一擋,螳螂刀卡在那張血盆大口中讓它不能下撲——這時文昌右才看清,咬向自己的是一張並不認識昆蟲的血盆大口。
文昌右右手持螳螂刀擋住它的撕咬,空閑的左手連忙把神火拿了起來,朝這蟲肚子上一噴。
想不到這蟲並不十分懼怕高溫,一噴之下雖然向後一跳逃跑了,可是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麼大的傷勢。
這時文昌右才看清楚,自己周圍已經站著四個印第安蟲師了,他們身旁都各有一隻戰蟲,除了一隻巨蜂之外,其他的自己都不認識。
他們見襲擊失敗,並不急於再攻擊,而是眼睛斜看著閃電——他們是害怕這隻蟲子的,能讓一百多印第安勇士陳屍,對付起來自然要格外小心。
隻是,四個人沒有動,他們的四隻戰蟲卻悄悄溜開,鑽入草叢或飛到空中了——現在是四個人加四隻戰蟲對付一個人和一隻不能和主人分開的戰蟲,自然要用分散打法才能占得便宜。
文昌右雖然知道他們心裏麵打的是什麼主意,可也沒有辦法,現在自己不能移動,也隻有隨機應變了。文昌右想到,突然聽見頭頂有嗡嗡的聲音,連忙抬頭看去,隻見那隻巨峰已經飛到自己頭頂,將蜂針直刺了下來!
蜂針如此尖細,要想準確擋住是沒有可能的,調轉閃電抬頭攻擊也是來不及了,文昌右心中一想,隻有這樣擋住了。於是經脈一動,又用了水盾那一招,將水分聚於頭頂護住,等那蜂針刺上去的時候就猶如隔了一層防彈衣一樣,雖然疼痛卻並不能突破水盾刺進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