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也,他不是在家裏上自修的嗎?”舒夏看到何也笑著走進教室,驚訝地連連拍打在旁邊做作業的莫優問道,“小優,怎麼回事?”
“恩?”莫優抬起頭,有些不耐煩地說,“別打我了,舒——”看到何也站在自己桌子前麵,莫優驚的說不出話來。
“小優,你很偏心!”何也壞壞的笑著。
“我怎麼偏心了?你!”莫優回過神,有點生氣。
“你送葉子給舒夏,木櫻,怎麼沒送給我?”何也看著莫優說,“好朋友應該一視同仁。”
“哦——”莫優笑道,“葉子還沒幹呢?你要是現在就要的話,就直接拿去吧。”說著,莫優搬出厚厚的牛津英漢雙解詞典,“砰”一聲放在桌上,“你自己選吧。”
“不急,不急,等你做好了,再給我吧。”何也連連說道,“我要去寫作業了,記得在葉子上麵寫字哦。”還沒說完,何也就已經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一直很安靜,一直很平靜的,可現在……莫優對舒夏說了聲“wc”就走出了教室,小心地掩飾自己的情緒,每走一步心裏的憂傷就多一點。
夏天真的很安靜,靜得仿佛可以聽得到那細水流長的憂傷在陽光裏遺留下的足跡的聲音。往昔的記憶,如水中的倒影,偶爾投入湖心的一枚石子,也會把那倒影模糊,帶起漣漪。直到漣漪散盡,湖麵如鏡,那印記又將清晰,那個人又會出現。是比記憶還久遠的故事,看著你的我,是我想忘記你,對於你,我也想忘記,可我一時找不到忘記你的出口,也抹不去你的笑容,你的舉動和沉浮在我心裏的過去。每次想到你,都會難過的,每次都會像個傻瓜似的想哭泣,可又裝作很堅強,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淚珠在眼眶打轉,莫優強忍著,止住了,眼淚止住了,沒有哭泣,莫優為自己的自製力感到高興,自我安慰,我還要回去學習的,盡管內心有無盡的憂傷。
“小優,你怎麼了?”舒夏小聲地問,滿臉的關心。
“我——”莫優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顆滾下來,抱住舒夏大哭起來。第一次在舒夏麵前哭泣,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可現在發現事實不是這樣的,有太多的事,太多太多,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在許多事情麵前,自己脆弱的想去逃避,沒有勇氣去麵對,像個膽小鬼,活在過去的陰影下。
“即使再高傲,再堅強,也有亂了心智,脆弱的時候,其實隻要讓自己的心站起來,看看世界,你會發現他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喜歡他隻是你的一種無法自拔的情結。走出來,你會發現,一個人也會很快樂,很幸福,何況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看著痛哭的莫優,舒夏很心疼,“以後你肯定會遇見一個人,對你很好很好的。”
看似平時嘻嘻哈哈像個小孩的舒夏,一下子說出這麼深刻的話,莫優驚訝不已,抬起頭,笑了,臉上還帶著淚,說:“謝謝你,舒夏。”莫優擦幹眼淚,笑著說,“我以後不會再哭了。”
“這就對了,你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讓自己受傷害。”舒夏笑著露出可愛的酒窩。
“嗯,我會的。舒夏,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深奧的話?”莫優眨著大眼睛很不解地問道,舒夏這樣像個孩子般幼稚,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奇怪了。
“嗯?這個嘛,當然是我這個天才美少女自己創立的呀!你想呀,我看了那麼多的愛情故事,那麼多的偶像愛情劇,經驗就慢慢積累了。”舒夏很自戀的說,其實這些話都是她從書上看到的,因為覺得講得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所以多看了一眼,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當然,肯定不能跟莫優說實話,那樣自己豈不是很沒麵子。
“哦,這樣啊。”莫優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舒夏真是死要麵子,我還不了解你嘛!肯定是從哪來看到,再加上自己一點胡謅,盡管是這樣,我還是很感謝你。有些事情,大道理大家都知道,但能做到的卻少之又少。有些能明白,但卻不能真正領悟,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不是有句話說“一語點醒夢中人”嘛,雖然我不是所謂的夢中人,但不管怎樣,謝謝你的提點,舒夏,看你不說實話,我也隻能在心裏默默感謝你了哦。
“舒夏,上次,你奶奶為什麼不歡迎我?”莫優突然想起那天和舒夏一起拿著戒指去請教的情景:奶奶講完傳說,她那深陷的眼睛一直沉默地看著她,許久,奶奶開口說,“小優,那隻是個傳說,這個戒指既然你撿到了,就是屬於你的了,你要好好保管。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就這樣,莫優和舒夏被趕了出來,那時天還沒黑。臨走時,奶奶還加了一句“過去即過去,現在亦現在,想念不如懷念,懷念不如再見,再見亦不如忘卻。曾經此情尤可待,如今追憶已惘然。”快走出門時,莫優聽到身後傳來奶奶沉重的歎息聲,悠長悠長的,回蕩在空中。
“這個,我也不清楚。”舒夏搖著腦袋,“管它呢,幹嘛在意那些,隻不過是一個錯覺或是你做了一個夢。走,我們上自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