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費家族被滅門的第二日,整個北涼城炸開了鍋。
很多令人震驚的消息,從街邊買賣小道消息的老頭那邊傳了開來。
比如,在昨日下午,一個妖族少女與人族青年當眾打了起來,引得無數路人前來圍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少女使用暴力的原因僅僅是青年不願意帶她重新回集市買水靈果。
那隻小狐妖瘋狂的用拳頭,攻擊青年的胸口,從她凶悍的神情來看,應該是花了很大的力氣。
不過,被她無限捶在胸口的青年,站在街口似乎一點事都沒有,最後在那隻狐妖累的嬌喘之際,青年很是霸道的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騰空飛走。
他展開的巨大風翼,如同巨龍的雙翅,吟嘯之間衝天而起。
青年俊逸非常,氣質淡然,而他展現出的力量更是萬中無一,因此很多大家閨秀見他淩空的身姿,都不約而同的握起雙手放到胸口,花癡的目送他離去。
更有甚者,竟是沿著小巷長街追逐著他的身影,遲遲不肯放棄,生怕青年回過頭會見不著自己。
相比打架事件,人們更關注的還是蕭家長女的突然離世,以及車非家族被神秘人滅門的慘案。
有心人會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但任誰也想不通的是,憑蕭家的實力,要做到無聲無息的將車非家滅門,簡直是天方夜譚。
最詭譎的地方是車非家的門客全都銷聲匿跡,似是人間蒸發了,而車非家的主母張纖卻是幸存了下來。
傳言說她上山廟祈福,潛心拜佛,回到家中遭此大變,六神無主之下,隻得找到她的哥哥張穎。
張穎表示自己不會因私廢公,出了這等大事,定然要讓城主大人定奪才行。直到現在,張纖已是跪在城主大人門前一天一夜。
橫列著密集書刊的房間,青煙嫋娜,陽光透過窗戶,傾灑在微微泛黃的書縫上。空氣中漂浮的粉塵,在一陣波動後,不規則的向四周湧動起來。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徑直的走到書桌後坐下。
他便是北涼城城主楊延昭,也是整個北涼城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不管在外人麵前,他是如何的奴顏婢膝,軟弱無能,甚至受盡外來靈修的冷嘲熱諷,顏麵盡失。那些城府執法,始終隻會聽任他的差遣。
因為他讓北涼城的百姓過上了安穩的生活,這些執法大多是出生於本地的男丁,在老一輩人的熏陶渲染下,城主大人便成了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作為一個邊境城市,和平的日子,是最為奢侈的。而楊延昭在任職城主的二十多年裏,他們可以隨意揮霍這樣的日子!
相比蒼嵐大陸其他帝國的邊境城主,楊延昭要優秀太多了。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也沒人願意去知道。
就像很多人吃飯,他不會想著這米是從何而來的一樣。
城主大人坐下沒多久,連桌子還未來得及收拾幹淨,書房隨後又是跟進來兩位年老事高的執法長老。
“那瘋女人還在我屋前叫喚嗎?”城主大人問那兩人,他口中的瘋女人自然是張纖。
其中一個老者道,“確實仍在,哭的傷心欲絕,不似作假。不過此事太過於突然,城主大人,我覺得應該酌情處理。”
另一人接過話,證道,“這答案已是顯而易見!車非家在北涼城的中心地帶,那塊位置的治安一向是最為嚴謹的,而且每一條必經之路都會有我們暗中窺視的執法。”
“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悄無聲息的滅門,除了青鳥商會,已經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城主大人皺了皺眉,然後有些緊張的抖起了身子。
如果真是青鳥商會所為,那就太可怕了。
前一個老者道,“期間,陸文機可是也有去過車非家,他不是調走了一批優秀的執法麼?”
“那些執法至今未歸,陸文機也是。”
城主大人靠著椅子,閉目養神。這是在他任職這麼多年以來,最棘手的時刻。
這件事情疑點重重。
首先,青鳥商會與城府之間,在外人麵前是勢同水火,箭在弦上,隨時都能有一場殘酷的爭鬥。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種爭鬥幾乎是不存在的。
青鳥商會雖然是蒼嵐大陸最大的商會,卻也沒到可以和帝國對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