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連九命貓大人都不敢伸手,那兩人實力也尋常,隻能糊弄外行人,難道真是狐族的使者?’
‘鬼狐一族的遺留,打通陰域隧井的秘法,陰風山那些獸身屍妖,這可不得了,讓外人得去,多麼不值當?’
‘是極,是極!這些家當原本屬於我們妖鬼道的門人,當初為鬼狐之長塗黎做牛做馬,如今正好分他家產。’
‘可惜多年過去,一直找不到關鍵的鑰匙,當年鬼狐們傳授的都是支離破碎的法決,毫無體係可言,一直不得其門而入。’
‘恐怕這兩人身上就帶著鑰匙,或者打開寶庫的敲門磚,否則不會如此高調進黑水村,外麵的同道中人都曉得,我們才是手掌大權的村老。’
黑暗中,鬼鬼祟祟的影子,出於私心和權欲,正在密謀害人的伎倆,不過在此期間,無論中年秀士夏侯英,還是九尾狐白芷,都會安然無事。
眼下兩人投宿郭距的棧房,更不會有人來找事,這裏可是黑水村的禁區之一,各種私下談判都選在這裏,誰敢動手壞了規矩,鐵王雷霆發怒,三天三夜都不會停手。
這位內力修行地如淵如海的武人,得了練氣秘訣,化出一門赤陽煉鐵手,專破各種陰邪之物,等閑江湖術士,恁你多少鬼蜮伎倆,都在他麵前都是無用。
自從把黑水村空手拆了兩次,就沒人敢冒犯他的虎威,有他坐鎮,村外遊蕩的屍鬼也不敢進來騷擾,也算是兩廂便宜。
白芷隨著‘師父’夏侯英進了鐵王的棧房,迎麵撲來暖熱的火氣,頓時感覺精神振奮,旅途積攢的疲勞隨即消散許多。
中年秀士進門後,徑直往右,到櫃台與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人秘語接頭,得了一塊巴掌大的木牌,白芷瞄了一眼,天字三號,按捺心情隨夏侯英上樓。
“師父,剛才和人打架,動用內氣,徒兒肚子有點餓地慌,您看是不是隨便吃點。”
“行!將行李放在房裏,熟悉地頭,你自個下來用點晚飯,一路上長途跋涉,有點累,記得早點睡。”
“是,師父。不過我盤纏用光了,您看是不是再給點酒水錢。”
“掛賬吧,隨你吃喝多少。”
“好嘞!”
白芷用力點了點頭,搶先上了樓梯,左手就是天字五號房,往前三步並作兩步走,就看見臨街的天字三號房,開門後看見皎潔月光透窗灑下,將行李往裏麵床鋪一丟,就急匆匆地下樓。
“夥計,來三斤牛肉,十個大包子,一壇陳年花雕,下酒菜齊活上,都掛我師父的賬。”
還在樓梯上的中年秀士差點錯腳摔倒,臉上哭笑不得,不過他盤纏夠多,也不在乎這點小錢,就按著樓梯扶手,安步當車地前往定下的房間。
關上門,他噓了一口氣,裝世外高人也挺累的,要不是有個江湖二流高手作弟子,還真不好糊弄黑水村那些同道中人。
眼看月光皎潔,銀盤高懸天幕,正是修行的好時機,便推開窗戶,從袖子暗袋裏取出一個拳頭大的三腳香爐,狀若骷髏顱骨,放在窗台,又焚了一炷冷香,運用太陰月華秘儀,拜月默禱。
這一幕,讓暗中觀望的人,忍不住生出果然如此的想法,又見他膜拜北鬥七星,攝入淡薄的星光,更是毫無疑問。
‘正統的妖狐修士路數,既是人身,必定是狐族的使者。’
棧房一樓,客人寥寥無幾,顯然過了用飯的時辰,白芷正在大快朵頤,環視左右,聽見喁喁低語,雙手籠在袖子裏,與外麵行商的生意人並無二致,不禁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