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說話。
薄清安挨著李晉陽站著,他從外套口袋裏掏出煙來,插了一根遞給李晉陽,兩個男人在潔白整齊的走廊裏吞雲吐霧。
半晌,薄清安說,“你怎麼找到她的?”
李晉陽呼出一口氣,說了句不相幹的話,“傅若薇的事你不該瞞我。”
事實上,早上李晉陽接到了李朝陽的電話。
他們兩人的確如外界傳言的那樣,不和。
但是原因卻不是李老爺子的財產,而是別有隱情。
李朝陽在電話裏說下午會送一個驚喜給他,他太了解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當下心裏便有些不舒服,但是一直找不到原因。
直到下午他打顧言的電話一直不通,這樣的情況幾乎是沒有的。
無奈之下,他隻好打電話給薄清安,薄清安才說了顧言拿水潑傅若薇的事。
李晉陽是什麼人,把整件事連在一起,思維稍轉,便明白李朝陽說的那個驚喜是什麼了。
他丟下了整屋子的股東,直接去了李朝陽位於郊區的別墅,卻還是晚了一步。
薄清安低著頭,“是顧言的意思。”
李晉陽擰著眉,良久才說一句,“真是個固執的人。”
“的確。”
空氣一時陷入沉默,兩人肩靠著肩,似乎要把所有的鬱悶都由著手中的煙霧揮出去。
過了一會兒,薄清安突然說,“這事是我沒處理好,我明明知道李朝陽的手段,卻……”他似乎說不下去,聲音意外的低沉。
李晉陽拍了拍他的肩,嗓音富有迷人的磁性,聽進耳裏卻冷冽如冰,“這件事讓我來處理,我一定會給顧言一個交代。”
薄清安側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隨後說,“我要封殺傅若薇那個賤人。”
他說得平淡至極,像是在說今晚吃火鍋一樣。
聞言,李晉陽微微勾唇,“正合我意。”
顧言從疼痛中醒來,首先看見的是薄清安的臉,她朝他微微一笑,聲音因為久眠而沙啞不已,“什麼時候來的?”
薄清安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難受,“你怎麼這麼傻啊!”
四下環顧了一圈,沒看見想看見的那個人,顧言還沒來得及有什麼想法,薄清安忙道,“晉陽去給你買吃的了,醫生說你馬上就會醒過來。”
顧言點點頭,“清安,這次是我賭贏了。”
薄清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伸手將她頰邊的散發撥到耳後,動作輕柔,“這輩子真的非他不可嗎?你竟然敢拿自己去賭李晉陽的真心。”
顧言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
薄清安無奈的歎息一聲,“那如果今天李晉陽沒有那麼及時的趕到,你有沒有想過以李朝陽的手段,你恐怕沒辦法從他手裏活著出來。顧言,你有時候固執得讓我想掐死你。”
顧言笑起來,“如果這是在誇我的話,那麼,謝謝。”
薄清安被她氣得不輕,卻又沒法拿她怎麼樣,隻得偏過頭看別處。
顧言見他這副模樣,也隻好收斂了笑容,伸手拉了拉他的手,“清安,他說,要跟我試一試,這算不算是進展?”
這時候,薄清安再沒辦法裝作無動於衷,他轉回頭來,看著顧言帶著笑意的眼睛,輕聲說,“那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