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謹誠沉默了半晌,又開口,“雖然這個尉遲玖有些特別,可能一時激起了你的保護欲,但是我擔心你們程家不能接受她。她有的隻是你那可憐的寵愛,沒有家庭根基,更沒有靠山,她行嗎?而且,我敢斷定,就算你那不管事的老媽不摻和,你家老奶奶也會攪渾了這汪清水。”
趙謹誠道出了要害,就算程彥沒問題,難道就能保證尉遲玖不出問題,好像這個尉遲玖可不是那麼容易操縱的。
程彥揉了揉眉心,很不想聽這個話題,很惆悵,他歎了口氣,“這個話題很敗胃,pass掉。”
尉遲玖哪裏會知道在某個酒吧的某個包廂裏,兩個年輕人中的翹楚關於她進行了長達幾個小時的深談。
她隻是覺得有些荒謬,雖然程彥讓她幹活,但到現在還沒有派什麼任務給她,東方設計院那邊麼,為了不脫節,她每天都會發一封郵件報備一下,比如幹了什麼,比如什麼都沒幹,老老實實寫的清清楚楚,發給邵主任。
這隻不過是下屬的本分而已,新彥就算再好,也隻不過是個臨時處所,她仍然要考慮今後在東方設計院的發展,不可能一輩子做個打雜的。
南塘的案子雖然交給了莊嚴,不過她內心裏也在琢磨,一旦有好的創意,也會搗騰一下,雖然往往畫出來的跟自己心中所想的差掉一大截,但總比不練手的好,設計這種活,靠得是感覺,如果長久不練,很容易生疏,就像是工科學生做實驗,長久不摸那些器材,就會和器材疏遠,漸漸的就變成了廢人。
而且最近程彥根本沒讓自己幹活,頂多隻是讓自己倒個水或者送個文件。
她每天都能看到程彥上班,不過他不受時間的約束,有時候準時,有時候很晚,而且帶著疲憊之色,往往這個時候,尉遲都會小小的意淫,會不會是晚上太過努力,她很想提醒一下這位變態的總裁,女色其實很傷身體,夜夜如此勤勞,精盡而亡的概率很大的,當然她不敢,不然估計後果會很嚴重。
尉遲歪著頭在想著心事,無聊的轉著筆,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比如做題做不出來,就會不自覺的轉轉筆,似乎這種方式能讓自己的腦子轉的更快一些。
也許是太過投入,程彥的話讓她嚇了一跳,“跟我出去一下”
尉遲的反應很強烈,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應該說是跳起來。
程彥對這個反應皺了皺眉。
“為什麼?去哪?要做什麼?”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射出來。
程彥笑道,“你還真是問題小少年,我說過,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跟我走就是了。”
這次由司機開車,兩人坐在後排,沉默,又是沉默,尉遲很討厭這種氣氛,找話題麼,她又不願意。裝啞巴得了。
程彥閉目假寐,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要睡著了。也許是路程太遠,尉遲也學著程彥假寐,沒想到卻睡著了,程彥推了推身旁的人,尉遲驚醒,首先用手查看了嘴角,幸虧沒有口水流出來,不然會被他笑死。
程彥見這個動作頗為孩子氣,心情大好,示意她跟上自己。
剛推開包廂門,就有人大叫,“我說壽星,怎麼才來,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你得子罰三杯,才能消我們心頭之恨哪!”
接著便是一大堆人附和,“就是就是,程少,該罰。”
“哇,還有美女也”
這個時候有人發現後麵的尉遲。尉遲說不出來的尷尬,靠,她本想逃,但是程彥一句話堵死了,“給我這個壽星一點麵子”,這句話其實是赤裸裸的威脅,如果此時逃了,指不定下場怎麼悲慘。
於是,尉遲就在眾人的輪番打量中落座,坐在程彥左手邊,而程彥雖然隻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但是眾人眼睛雪亮。
酒桌上無非是名目繁多的勸酒詞,無論怎樣,灌下去就成,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對酒情有獨鍾,不能理解,理解不了。
看得出來這些人和程彥這廝的關係極好,這幾天尉遲一直在觀察程彥,新彥集團的那些個女人們把他奉為天人不無道理,帥氣多金自不必說,行事老辣,雷厲風行,但是對待下屬溫文爾雅,可是尉遲依然能感覺到他的鬱悶。
一個人無論外表多麼光鮮,總有脆弱的時候,而這種脆弱不經意間就表現出來,讓尉遲敏感的捕捉到了,不是說她有多厲害,而是曾經有個人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