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程翰文頗有些奇怪,幾個兒子當中,他最看不透的就是程彥,斯文也有,霸氣也存,好像是乖巧中透著叛逆,很少按常理出牌。罷罷罷,隨他去了。
總之程家這頓年夜飯吃的相當詭異。
反觀程彥,卻是滋潤有餘,疼痛有餘。
“阿九,你輕點!”
尉遲對這位爺的嬌貴實在是有些無語,不就是腳破了皮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偏偏還叫的這麼大聲。她給他塗好藥膏,故意用棉簽用力了幾分,毫不例外的聽到殺豬般的慘叫。
“我說少爺,有這麼疼嘛,大過年的,你小聲點,小心人家以為是有誰發了狂犬症,把警察給招來了。”尉遲玖氣不過。
程彥不免哼哼唧唧,“要不你試試,你存心的,下手那麼重。還有,你說什麼狂犬症?你見過長得這麼帥的狗狗嘛!”
尉遲玖聽到這話,覺得如果再和這種變態說話,說不定自己也變態了。
尉遲無聊的按著電視遙控,沒什麼好看的,除了喜慶還是喜慶,娛樂節目一點也不好笑,估計是年紀大了,笑點變低了。
“喂,你有多動症啊!”程彥受不了這種冷暴力,存心想發出點聲音。
“你才多動症,你全家都是多動症。”
對於這種無聊的鬥嘴,尉遲玖算是非常非常客氣了。
程彥拖著受傷的小腳,蹭到尉遲旁邊,“讓讓”,尉遲玖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動作的意思,反而霸占的理所當然,“那邊有的是凳子。”。
程彥不管三七二十一,屁股直接往那邊擠,尉遲受不了外力攻擊,很不情願的往邊上挪了挪。
兩個人都沒穿大衣,隔著羊毛衫,溫度漸漸傳過來,尉遲覺得不是很適應,又往邊上挪了挪。
於是程彥用手指在尉遲玖絕對看不見的地方暗暗比了個V字。
陸續有人發賀歲短信,尉遲還是沒有收到程少瑜的短信,暗暗的擔心又加深了幾分,不過她也安慰自己,說不定人家忙的根本沒時間看手機呢,或者是她和小輝輝在那啥呢,或者……
估計自己有強迫症。
手機放在茶幾上,有震了兩下,尉遲趕緊拿起,一看,還不是死魚的,不過是個陌生號碼,誰又換新號了?
她狐疑的打開看,簡單的幾個字,“阿九,新年快樂!江城”
手機滑落到腳邊,她慌忙去撿,額頭磕在茶幾上,疼得她眼淚都快濺出來,也不管手機了,閉著眼捂著額頭。
“你怎麼了?”程彥彎腰把手機撿起來擱在她另一隻手裏。又覺得不對勁,好像她情緒不對。
程彥猜到她又快發瘋了,把手機又從尉遲玖手裏抽出來,然後一隻手把她腦袋掰過來,一隻手把她捂在額頭上的手拿開。
四目相對,程彥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一怔,尉遲玖眉頭緊鎖,眼睛微紅,嘴唇抿得緊緊的,淚眼汪汪,楚楚可憐。
程彥指腹滑到她的鬢邊,把頭發往耳朵後攏了攏,仍然關切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眼淚終於流下來,部分劃過程彥的手背,她太累了,心累,這個冬天沒有給我驚喜,你叫我怎麼有勇氣叫你一聲哥哥。
尉遲玖掙紮的想要逃避這種狼狽,被程彥扣住了。
指腹在臉頰處滑了滑,輾轉到了唇畔,擦了擦淚水,指腹繼續滑動,帶著溫度描繪著唇形,也不知什麼時候,溫暖的唇代替了指尖,吻幹了淚痕,又有新的滑下來。
對於接吻,尉遲玖沒什麼經驗,用阮醫生的話說,所謂接吻,不就是兩片肉打架嘛!她記得當時自己和魚兒笑得特別誇張。和江城,他永遠紳士,那個時候頂多是吻吻額頭,根本沒現在這麼開放。
她閉著眼睛,唇抿得緊緊地,任憑程彥溫柔的滑過。
也許正是這種溫度,填補了她內心裏的冰涼。
也許正是這種溫度,讓她堅硬的心溫暖下來。
也許是失了耐心,唇舌轉戰脖頸,還好有厚厚的高領毛衣擋著,但尉遲還是覺得癢。
程彥觸觸她可愛的鼻頭,又摸了摸短發,頭發柔順,心裏想著,怎麼頭發的主人卻如此倔強。
他絲毫不著急,調情這種事情與生俱來,根本不需要學習,何況他實戰經驗豐富,依舊闔著雙眼在她嘴唇上輾轉摩擦生火。
末了還不忘觸觸她那鼻尖,隻可惜也不知誰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程彥把頭埋在毛衣高領處微笑得輕聲說道,“還真是個孩子,連接吻都不會,餓了吧,我也餓了,我們吃點東西吧!”
說著便終於肯放開她,轉身朝著廚房裏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