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又有些擔心,“你到杭州準備做什麼呢?”
“嗯,還是做老本行吧,那邊有家公司給的待遇不錯,你知道的,我這種人,如果不找好下家,怎麼會輕易說辭職。”
“可你上次說沒有下家”
程少瑜臉上有些不自然,“額,那時候還沒找好”
尉遲也不拆穿她那無恥的麵具,任憑她得瑟。
拜程少瑜大嘴巴所賜,當天晚上阮醫生就知道了,還特地打了通長長的電話來問候她,特別關照要把妹夫帶給她瞧瞧,尉遲玖心說,“你這種天天操刀子的孩紙,到時候可別把程彥給劈了。”
尉遲發現郝斌最近不怎麼跟自己說話,聽到他的咳嗽聲,應該是感冒了。
她好不容易溜到他辦公室,拿著自己從藥店裏配的藥,不過某人似乎沒有看到。
“師兄”尉遲討好的衝他笑道。
“恩”郝斌也不怎麼看她,隻是輕聲恩了一句。
“師兄,你感冒了,我去醫院配了些中藥,要不你試試?都是熬好後凍成塊裝在袋子裏,加熱化開就可以喝了。”
郝斌聽她這麼說,內心有點感動,不過他還是不知道怎麼弄,因為他也知道了這個師妹和程彥的關係。
在酒吧喝酒,有人買單,他還以為是師妹人緣好,沒想到……他內心裏苦笑,衝她擺擺手,“師妹,謝謝了”臉色發白,聲音沙啞。
尉遲驚訝的發現他桌子上常年不用的煙灰缸竟然有好幾根煙頭,師兄從來不抽煙,煙灰缸隻不過是擺設而已,她有些驚訝,又有些難過。
郝斌似乎不太想看到她,個中緣由尉遲自然清楚,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意,隻不過……
尉遲知趣的準備推門離開,她想起了什麼,又扭頭朝師兄看去,發現郝斌也在看她,四目相對,又默契的分開。
尉遲把門關上,又回頭對他說,“師兄”
郝斌看她去而複返,撐起虛弱的身子起身問道,“怎麼了?”
“我……對不起”這句對不起說的莫名其妙,然而恰恰符合尉遲此時的心意。
郝斌笑了,笑得有些許苦澀,他別過臉去,輕聲道,“有什麼對不起的,師兄祝賀你。”
片刻後郝斌又轉過臉來正對她,認真的說道,“師妹,你雖然走進職場,但你畢竟還是很純潔,師兄其實是認識程彥這個人的,他總體上來說不錯,對你應該也很不錯,但是我有些替你擔心。”
尉遲也沒想到師兄在這個時候主動提及程彥。
尉遲有些尷尬,又很感動,她知道他擔心什麼,隻是低頭看著腳尖,她一直不敢說,也不敢做什麼,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郝斌師兄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不是輸不起的人,雖然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送了個杯子給她。
結局是他輸了,或者說,尉遲沒有給任何機會給他。
“程彥這個人有著沉重的精神負擔,而且我聽說程少蘇兩家族要聯姻,蘇小姐很中意程彥。阿九,師兄並不是在搬弄是非,隻是提醒你,你現在還沒陷進去,就一定要看清楚,如果你內心裏不愛他,就趕緊抽身;如果你愛他,那就要有輸得起的氣魄,就像是一個賭徒,哪怕輸掉最後一毛錢,也要賭到底。”
郝斌一直覺得這個師妹太過質樸,就像是大山裏那條靜靜流淌的小溪,溪水透明無雜質。哪怕自己心裏很疼,很痛,他也要提醒她。
“師兄,謝謝你”尉遲聽到程少蘇聯姻,聽到蘇小姐,嘴裏有些發酸,這些字眼,時常能從花邊小報上看到。她真誠的向他道謝,內心裏對師兄的歉意讓她惆悵不已。
下班後程彥來接,他們做正常情侶該做的事情,偶爾有小浪漫,小溫馨。
“說了回家,你偏要看什麼電影,一點都不好看”程彥像是得寵的大男孩,三十的人竟然學會撒嬌,而且是在某人身上撒嬌。
尉遲靠在他肩膀上,掐了掐他的手臂,隔著厚厚的毛衣,不是很痛,程彥隻是覺得有些癢,他止住笑,伸手來抓她那無骨小手。
他一擊即中,摸了摸她的手指,一根根摸過去,“你身上沒多少肉,沒想到手指肉肉的”他把玩她的小手,把它們包在手心裏,就如春天裏的氣息傳來,溫遍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