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尉遲還是有些尷尬,他也太……太孟浪了些,怎麼說那麼大聲。
她轉換話題,“程彥,我覺得你是吃飽了撐得。”
“嗯?怎麼說?”程彥好奇的轉過臉問她。
“你不是說你不怕你奶奶嘛,那為什麼還要帶我去見她,關鍵是,我一時沒忍住,把她氣成那樣,萬一……怎麼辦?”她沒說出那個什麼三和兩的詞。
“你放心好了,我奶奶是妖怪,當然活萬萬年了,隻有好人才死的快嘛!”
程家大宅裏一片狼藉,實在是讓人汗顏。程程少不敢出聲,侍者更不敢了,大家都知道老祖宗不高興,很不高興,因為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說她為老不尊。
程翰文回來的時候,侍者們早已收拾一新,當然,有些名貴花瓶砸了來不及去采購,隻能空著。
程翰文眼尖的發現母親喜歡的幾樣寶貝不見了,還有些納悶。他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轉身上樓去母親房裏坐會。
這會兒老太太早已恢複矜持,一副貴婦人的派頭。
“媽”程翰文恭謹的叫了聲,“聽說您叫我有事?”
老太太示意他坐下,“你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些什麼,生的兒子也不管管,什麼人都往家裏帶,一點家教都沒有。”
程翰文早就得到了風聲,他歎了口氣,這個兒子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看來母親氣得不輕,“媽,他們都是小孩子,您跟他們一般計較幹什麼啊!有失身份。”
“這一幫兔崽子們,都爬到我頭上來了。竟然說我為老不尊,你說說,啊,我怎麼就為老不尊了?”老太太很是生氣,非常生氣,相當生氣。
程翰文正好端起侍者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差點沒噴出來,他也沒想到這兩個孩子膽子這麼大,不過他內心裏不知為什麼,並不著惱,因為他從未忤逆過母親,像個可愛的小白兔,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比自己有種多了。
“媽,程彥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會打他的,動家法。”
“主要是那個尉遲玖,太不像話了。”
“是是是”程翰文像個大人,哄著小孩子,“連她也一起用家法”
程翰文當然知道程彥不可能聽他的,連老祖宗都敢頂撞,何況自己這個父親。他有些自嘲的笑笑,又想到了一事,趕緊趁機問道,“媽,那和蘇家聯姻的事?”
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子,無力的說道,“給阿顥吧!”
“不一定能成。”程翰文滿臉憂慮。
“阿顥不是一直很讚同嘛,況且李曼一直都在我耳邊說。”老太太顯得非常疲憊。
程翰文苦笑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蘇家不願意。”
“恩,這倒是個問題,這樣吧,哪天我和李曼去蘇家走一趟。我想蘇家也是識時務的。”
“你就這樣便宜了你弟弟?”一聲再見酒吧裏,趙謹誠問發小。
“其實我還應該謝謝他呢”程彥無聊的轉動酒杯,非常真誠非常滿意的答道。
趙謹誠搖頭歎氣外加幹笑,“色字頭上一把刀,程少美人,想當年你是多麼多情無情絕情,多少女人臣服你都不屑一顧,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也要走進墳墓了。噯,程少美人,你說如果那些女人聽到你要結婚了,不知道多少紅顏扼腕歎息。”
程彥酒喝得有點多,因為開心的有點過頭了。
說話都不太穩,“嗬嗬嗬嗬”他來了一段傻笑,噴了趙謹誠一身酒氣,“謹誠,你別幸災樂禍,你還沒到那一天,到時候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這是哪一國的道理?”趙謹誠鼻孔出氣,切了一聲。
笑話,自己怎麼會被這種事情纏身。
他對程彥相當的不理解,以前可是在同一條戰線上戰鬥了多少年的戰友,什麼時候叛逃了?
程彥用手指著他,站起身來,因為酒喝多的緣故,腳步有些虛浮,他轉到對麵,一隻手搭在好朋友的肩膀上,大聲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是我這一國的。”
“總有一天,你是我這一國的”程彥又重複了一遍。
趙謹誠怕他摔倒,小心翼翼的扶住他,心裏很不以為然,怎麼會,再怎麼也不會變成你這一國的,不然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程彥沒跟他辯論到底會不會變成他這一國的,不過他猜總有一天會變成他這一國的。
趙謹誠幫他叫來司機扶他回去,看著車子駛進車流中,若有所思,不禁又對這個尉遲玖佩服到了極點。
當初他們可是說好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原來這人變化這麼快。
尉遲玖這幾天並不住程彥家裏,上次幸好阮醫生的電話及時,不然就被吃幹抹盡了。之後程彥怎麼威逼利誘她都不為之所動。程彥氣得罵她是個捶不扁的銅豌豆,太固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