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上高中的那一年,我們學校和鄭州一個外國語學校結成了聯盟單位。因此我們有幸每周上一次外教課,在我的記憶中,那也是我高中,也是活到現在第一次親眼見到外國人。
由於我們班級很多,而全校也不過隻有兩個外教,狼多肉少。學校就安排我們兩個班級在一起上課,地點是教學樓旁邊的階梯教室。
我們的外教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差不多都是五十歲的樣子,像是夫妻倆。那個男的一臉的白胡須,個頭要有兩米左右那麼高,看起來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而那女的顯得很嬌小,臉上布滿皺紋,藍色的眼睛前掛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和藹。
階梯教室很大,在我看來足以容得下兩百人。兩個班總共可能也就一百五十人,因此留下了很多的空位。我們中國的學生向來很低調,上課的時候不太喜歡往前坐,所有人都習慣性地往後擠,我也隨著大眾做到了最後一排。
等我們都坐下來的時候,那個男外教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麵留下了幾排的空桌,又望了望後麵擁擠的我們,然後對著麥克慢慢地喊了起來:“therearesomeemptytableinfront,pleasesithere”
他看我們沒有人動,以為我們聽不懂,就把話筒交給了一個做翻譯的英語老師,那個老師說:“請同學們往前坐坐”
可是依然沒有人動,那個英語老師就把臉貼在他的耳朵上交談了幾句,他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對著話筒說:“thisistooweird,idontunderstandyourbehavior,pleasesithere”
隨後有幾個學生聽話的學生就開始往前坐了。我抱著等等看的思想沒有響應,依然坐在最後一排。可是無意間抬頭看見了昨天碰到的那個女孩兒坐在前麵,而且周圍沒有人。我在心裏暗自慶幸了一下,就往前去坐到了她的旁邊。
我跟她打了個招呼,她對我笑了笑,用纖細的手指指著我很驚訝地說:“是你”
我也笑了笑:“恩,真巧呀!高一零七班,南柔。我是高一零三班的,我叫靳永諾”
“你們也上這節課”她似乎已經完全把我當成了熟人。
我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真是冤家路窄”
她想了一下,笑著說:“嗯,我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嗬嗬”
前麵依然有很多空位,外教沒辦法上到後麵去,拽著一個學生就往前拉,拉到一個空座上很粗魯地把那個學生按下去說:“you,sithere”
我們看著都在笑,其他坐在後排的人緊跟著一反常態,爭前恐後地往前坐。
然後我們就開始了上課,先是男外教就用在他看來很簡答的英語說了一大段話,我大致聽明白了,他好像是在說中國的學生上課不怎麼積極,不像他們國家的小孩。
接著他就讓我們提問,可能是受到了剛才那間事兒的影響,所有人都一反常態地很積極,提了很多的問題。大多數都是無關痛癢的,像“你喜歡什麼運動了”“你喜不喜歡中國的食物了”這類簡單而不算無聊的問題。兩個外教的回答很風趣,總能引起我們一陣哄笑,然後他們倆也跟著我們一起笑。
當然除了那些富有生活氣息的輕鬆的問題,還有人提了些沉重的話題,像有一個同學竟然問中國的應試教育問題,可是應試教育不會說,憋了半天,最後拚湊出了個“educationforexam”
弄得外教一頭霧水,問了問旁邊的英語老師才豁然大悟,但是搖搖頭說:“nonono,thisischinasinternalaffairs,iknowlittle”
我坐在美女的旁邊很自然地想表現一下,隻可惜在這之前沒有精心準備一下,在腦子裏想了半天,拚出幾句話來。然後我就舉手提問:“areyouhusbandandwife?canyoutellussomethingaboutyoutwo,howyoufallinlove”
其他人包括南柔一聽都笑了起來,那老外也跟著一起笑了,還向我點了點頭:“goodone”
然後他興高采烈地說:“yeah,wearehusbandandwife,imfromaustralia,sheisbritish”指著他的而妻子說:“shelaowaishelaowaifor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