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烈了解張任的心情,所以他覺得此時給張任兩人鬆綁,並不安全。可是苻堅不以為意,嗬嗬一笑道:“本王欲得下,自然要招攬四方英傑。如果什麼時候都如此心翼翼,不能開誠布公,以誠相待,又如何能讓下英雄信服呢?放心,給他們鬆綁,我相信二位將軍都是蜀中豪傑,必然不會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蘇烈還是不放心,看了看王猛,王猛也微微點了點頭。
然而這個時候張任卻已經破口大罵起來。
“苻堅狗賊!汝等占我州縣,奴我百姓,還想讓我投降於你,你做夢!吾恨不能生啖汝肉寢汝之皮!”
聽到張任的罵聲,苻堅頓時臉色十分難看起來,雖然他想收降人才,可是顯然這張任不打算給自己機會。
王猛上前幾步,嗬嗬一笑道:“張將軍以為,為何你們會失敗呢?”
“時不利兮騅不逝!”
張任用了項羽武將自刎前的話,回答了王猛的話,王猛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時不利兮,因下之勢所導。而今我王,便是這下之勢所在,將軍既然如此明事理,何不順應下之勢,而行功名於千秋?”
張任聽完,默然不語,而一旁的冷苞急忙道:“張將軍,你可不要被他的妖言所蠱惑而留下千古罵名啊!”
這個時候王猛示意蘇烈尉遲恭給兩人鬆綁,兩人照做了,張任和冷苞活動了手腕和胳膊,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對王猛和苻堅拱手行了一禮。
苻堅見狀,心中一喜,連忙上前扶起二人道:“二位將軍不必多禮……”
話音未落,隻見兩人忽然暴起,張任雙手化拳,直取苻堅,而冷苞則猛然躍起,撲向了王猛。形勢突變,一旁的隻有蘇烈和尉遲恭,兩人急忙上前,蘇烈去救王猛,尉遲恭去救苻堅。
苻堅此時已經連連後退,可是還是著了張任一拳,尉遲恭一把又將張任給抓起來,摔在了地上;而另一側冷苞將王猛撲倒,蘇烈情急之下,抽出佩劍,一劍刺向了冷苞。
冷苞麵色痛苦,但是卻有一種欣慰,想要點什麼,最終沒有出來,便閉上了雙眼,血,沾染了王猛一身。
蘇烈連忙將王猛扶起來,緊張地道:“軍師沒事吧?這兩人實在是硬骨頭!”
這個時候苻堅也是驚魂甫定,望著張任道:“你這匹夫!若是傷我,我還能給你一次機會,可是你們竟然動我軍師,實在是罪不可赦!來人,將張任押出去,斬首示眾!”
張任聽完,哈哈大笑道:“多謝成全!”
等到將冷苞的屍體也抬出去後,王宮都收拾好了,這個時候苻堅才歎了口氣道:“向使西川都是如此忠義之輩,本王想要全取蜀中,怕是又要費一番心血了!”
王猛剛剛經過這一驚險的一幕,此時卻依然是氣定神閑,上前勸慰道:“王上不必擔憂!什麼時候,都不缺忠義之士,但是也不缺貪生怕死之徒!而對待張任和冷苞二將,雖然殺了,但是也要厚葬他們,優待他們的家人,以結西川百姓和將士之心。欲成王道,必先取民心,正如周王吳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