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緩緩道:“王上和高句麗好,那大將軍自然就是好的。”
“先生何出此言?如今的朝廷之中,王上和王子等都對我的成見越來越深,若不是有大周這強敵在側,如今我怕早已經被王上給秘密處置了。若是真的有這樣能征善戰的王子,現在又把兵權掌握在手,到時候這高句麗的王庭之上,怕是再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先生難道看不出來嗎?”
乙支文德此時已經有些微微動怒,如果姚廣孝連這些都看不出來,那這幕僚不要也罷!
姚廣孝麵不改色,依然十分淡定地答道:“這點,大多人都能看得出來,可是將軍難道沒有聽過漢人有一句叫君疑臣死嗎?如今既然王上已經對將軍有防範之心,那將軍還要繼續做一些讓王室不快的事情,那隻能加速自己的命運。如今伊稚斜王子正好獲得這樣的機會,將軍不防把手中的權利稍微放上一放,一來可以向王室表明,自己並非是淩上的權臣,二來可以向世人表明,自己對王室沒有二心,這樣才能讓將軍立於不敗之地。”
乙支文德顯然沒有被他的這些話給服,“那麼接下來呢?真的到了權利都沒有的那一,我即便有好名聲,卻也隻剩下名聲。先生此言,莫非是為了王上來進言不成?”
乙支文德已經露出了殺氣,畢竟姚廣孝的話,真的讓他很難明白。
“將軍稍安勿躁!如今的形勢,王上絕不敢真的對大將軍動手,而大將軍也不能真的和王室決裂,否則高句麗內爭不斷,到時候隻能讓吳銘坐享漁人之利。而讓王子掌握部分兵權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殊不知這軍中大將領,大多數都是大將軍親自提拔的,也都是對大將軍忠心耿耿,伊稚斜得其兵而不得其將,又有何用?”
乙支文德冷笑一聲,“先生不倒還好,到這裏,我倒想問一句:那薛基本是和你一起來我高句麗的,也是我去收留他的,他竟然敢私自幫助伊稚斜,先生你可有什麼辭?”
“哈哈,大將軍之言正是姚某想要的,如今伊稚斜手下無可用之將,而我讓薛基將軍此時去助他,必然會被他奉為心腹。到時候,即使王子能夠在兵權上和大將軍分庭抗禮,有薛將軍在,大將軍又有什麼擔憂呢?”
乙支文德想了一下,不過還是有點不放心,“雖然如此,那我怎麼能保證薛基能夠一直為我所用而不是去投了伊稚斜呢?先生雖然言辭犀利,但是卻不要把我當傻子一樣。”
姚廣孝連連搖頭,拱手道:“大將軍,我等前來高句麗隻是想要為故主報仇,而如今我家公子控製在大將軍手中,薛基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大將軍有任何不忠之心,還請大將軍明鑒!”
這番話終於讓乙支文德釋去了心中的所有疑惑,他哈哈一笑,一把拉住姚廣孝的手,“先生原來早有計劃,是我剛剛多有冒犯,還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隻要先生肯幫我,我一定會幫先生報仇,攻取中原,取了吳銘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