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生軒轅。
正是一年中最陽光明媚的日子,上官棋卻隻覺得生氣。
她從靜海一中走出來,身上的校服鬆鬆垮垮,儼然一個女流氓,讓人一看就敬而遠之,周圍幾名女生看見她,都不由慢了腳步,在背後竊竊私語。
上官棋腳步停下,眾人的身體就不由一頓,等到她重新走去,眾人才鬆一口氣,重新活躍起來。
作為班級裏的後進生,上官棋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獨特‘待遇’。
放學前,班主任周俊龍將她叫到辦公室裏,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上官棋滿臉的無所謂也終於惹怒了周俊龍。
他說,“上官棋,你要再這麼墮落下去,明年的高考就不用參加了。”
上官棋立刻背了書包走出門來。
當辦公室的大門咣當一聲在身後關閉,她聽見了周俊龍將書摔在地上的聲音。
但她仍舊無法排解心中的鬱悶。
上學,太特碼的扯淡了。
以前科舉的時候,分明都是一個人挑燈夜讀,自由自在學習,每個人對學習都有自己的見解。
為什麼社會越進步,教育反而越後退了呢?
將一群青春年少的美少女帥少年圈在一個籠子裏飼鴨喂養,真的好嗎?
傷腦筋。
靜海學校是一所公立學校,在靜海市也算是小有名頭,據說去年,曾考出了508個311,285,但這些跟上官棋——
又、有、什、麼、關、係!
分數什麼的她才不care!她care的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什麼時候才能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上官棋走出校門,折身向著一條小巷子鑽去。
學校距離她家大路大概有三公裏的路程, 而小路少了600米。
這是上官棋用腳步丈量出來的。
可別小看這六百米,當年唐僧走錯了一米被蠍子精抓走,當年武鬆走錯路進入山頭遇到老虎,當年她多走了六百米,遲到了被周俊龍訓了一個小時。
總之一句話,生活要精致,人生要控製。
“別,別打我……”
剛剛轉過牆角,角落裏一個男生的求饒聲傳入耳朵,上官棋不由皺了眉豁然回頭,額頭上的劉海也因此跳躍起來,在眼睛前邊散開。
一名妖豔賤貨,透過發絲落入眼底。
“噗!”
上官棋吐掉了咬在口中的半截柳枝。
柳枝是從學校發芽的柳樹上摘下來的。上官棋喜歡那種苦澀的味道。
苦澀代表了血液還在流動,苦澀代表了細胞還在掙紮。
“你在幹什麼?”她乜斜了眼,看向站在哪裏的小胖子,“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來我們學校搗亂,你為什麼就是記不住?”
“棋兒姐,您來了……”對麵的小胖子清醒過來,跑上前來,訕笑著,“棋兒姐,哥們這幾天輸了點錢,所以來借幾個。”
“借錢?”
“嗯嗯。”小胖子頭啄米一般,“棋兒姐,你就當沒看見,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小胖子叫做小錘子,是附近職高的學生。
本來靜海一中跟職高並沒有什麼交集,兩邊的學生也迥然不同,但偏偏小錘子有個爛賭的叔叔,讓他耳濡目染,以至於常常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