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劃出老遠,洛橙依舊能夠聽到康木雲暴怒的吼叫聲。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洛橙搖頭道。
“形容得真好,那個姓康的小王爺可不就是外表光鮮,實際壞透了嘛。”水漾立刻搭腔,她依然為康木雲把自己當做歌娘一事生氣。
“嗬……”洛橙輕笑,“日月宮和康王府遠在千裏之外的雍州,怎麼他們的少宮主和小王爺會跑到陽州來遊湖了?”
洛橙想不明白,看向墨輕塵。墨輕塵搖了搖頭,他也不明白。
“自然是為了三天後的花魁盛會。”水漾道。
“花魁盛會?那是什麼?”洛橙好奇地問。
“那是我們西子湖固定的盛會,每十年開一次。”水漾聽到洛橙詢問,立刻詳細地講給她聽。
原來,西子湖旁有許多的青樓樂坊,是蘇陽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每到月色降臨,青樓的燈火與湖中的倒影交相互應,奢靡繁豔,吸引了許多男人進入花天酒地,一擲萬金,是不折不扣的“銷金窩”。這些青樓中各自都有各自樓內的花魁,無一例外不是才藝出眾的絕色佳人,引得無數人愛慕追捧。這些花魁誰也不服誰,她們的粉絲也爭論說自己的女神才是最好的。爭執不休的情況下,各青樓便聯合起來組織了一場比賽,讓花魁們分別在人前表演自己的才藝,然後讓大眾“投票”選出最好的三位,授予“花中之君”、“花中之王”和“花中之皇”的稱號。
“原來隻是西子湖畔青樓的花魁參加,後來陽州各地的其他青樓聽說後,也派出花魁參加,使得比賽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最後,其他各州的青樓也加入了進來。於是,就形成了如今規模的花魁盛會。”水漾指著湖麵上的其他畫舫道,“每到花魁盛會召開的時候,會有許多來自全國各地的才子俠客官紳富豪來湊熱鬧。那些畫舫上的人肯定就是來觀看花魁盛會的。”
洛橙環視了一眼四周,之前注意力一直放在山水景致上麵,此時一看,果然,湖麵上蕩漾的小舟和畫舫數目太多了點兒。
接著,水漾滔滔不絕地給洛橙介紹了參加花魁盛會的西子湖各青樓的花魁的資料:漣漪樓的柳玫兒仙姿國色,擅長舞蹈;花語樓的花依依清麗絕倫,宛如謫仙,彈得一手好琴;馥月樓的雲出岫溫柔婉約,善解人意,琴棋書畫無一不會,但比起其他人擅長一種技能都差了那麼一點點;含香閣的秦冰凝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冷淡矜持,冰清玉潔,不過她的琵琶技藝非同凡響,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天香閣的白牡丹明豔嫵媚,一顰一笑自然都是萬種風情,弈棋之藝不下於國手;眠花閣的鄒青籮氣質淡雅,能夠雙手同時書寫兩種不同的字體,堪稱一絕;景玉樓的蘇含煙小鳥依人,歌喉婉轉動聽,被人形容為天籟,繞梁三日不絕……
洛橙聽得興趣盎然,看著水漾口沫橫飛的樣子,洛橙感到奇怪,剛才水漾還因為康木雲將她誤認為歌娘大為生氣,怎麼說起同樣屬於賤籍女子的青樓花魁們卻這麼……這麼得津津有味?好人家女子講起青樓女子來不但不覺得厭惡,還……還一臉崇拜?轉頭看看水漁,他的麵色平靜,不因為女兒佩服青樓女子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