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晰轉著眼珠,嘴角又勾起邪佞的笑容道:“這攝魂蠱是你養的?”聽他的口氣,像是已經確定了似的。
穆東池點頭,再無其他動作,一如既往的沉默。
莫言晰冷哼了聲,自言自語道:“驕傲如地宮,竟也出了你背之流,苗疆蠱術。”轉過身,望著窗外將開未開的桂花,聞著濃鬱又淡雅的花香。
穆東池更無反應,似是這莫言晰從未存在一樣。
“不過,比起蠱術我對一樣東西更加好奇。”沁涼的語氣,配合他冷淡的眼神,以及濃濃的威脅。
穆東池皺起未放鬆多少的眉,道:“銀姣匕?”
莫言晰滿意地點頭,“說吧。”隨即找了張椅子坐下,還替自己倒了杯茶。先看再聞後品,他對這茶道可是精得很,“大紅袍?好茶是好茶,可惜涼了。”隨意將茶水往外一潑,那水滴竟是一點都沒有留在屋內。內功之高,可想而知。
“無可奉告。”穆東池說完,抱起夏姬離開了這個房間,連眼神都未曾停留在這男人身上片刻。
莫言晰則輕笑,張狂的氣勢顯現無疑,道:“這事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輕聲走到軟榻前,看著喝了血後臉色紅潤的林鳳初,手似是忍不住的,拂上了她的臉。
林鳳初自小在宮內長大,未曾經得一些風吹雨打,肌膚細嫩如瓷,找不到一絲瑕疵。她的五官並不漂亮,隻能說是順眼罷了,這樣的眉眼張在她的臉上,意外的和諧。雖不我見尤憐,也算是清秀可人。細致的觸感讓莫言晰流連忘返。
半晌,他輕笑,還發出咯咯的笑聲,自言自語道:“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啊?人特別,身上的東西不凡,身邊的人也是大有來頭。”
昏睡中的林鳳初,像是感應到有人在呼喚她一般,皺起眉,輕抿唇。掙紮了下,又沒了響動。“真是可愛的小東西。”莫言晰收回手,站起身,負手而立,眼神裏什麼也沒有。靜靜望著窗外,滴答滴答,不知何時下起的細雨。
“攝魂蠱,下蠱之人必得終身陪左右,他是打算這一輩子都跟著你了。”隨手拿起本書架上的集子,毫不在意地瀏覽起來。“者邊走,那邊走,隻是尋花柳。那邊走,者邊走,莫厭金杯酒。”關上冊子,看著那冊上的名字,莫言晰用了種近乎嘲笑的口氣道:“嗬,秦玦,好大的口氣,我倒要會會你。”(《醉紅妝》唐,李衍)
夏日午後,鳳初昏睡,言晰取折讀詩,花香飄過,這裏竟似那碧瑤仙境,愜意的很。睡夢中的林鳳初不知道,以後的一切,都隻因著這夏日午後間的閑適,換來了一世的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