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王述直接被張陽這句話給嚇了一跳,連椅子都坐不穩了,發出了很大的哢嚓聲,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房外的二管家也是被張陽的這句話嚇了一跳,即使他心性相當不錯,也是差點驚呼出聲。
這小子膽子真是太大了,這樣的話也敢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真是太口無遮攔了,難道不怕隔牆有耳麼?二管家在門口搖頭,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啊,曆練不夠啊。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王述畢竟是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縱然是心裏極度震驚,還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侄子,會不會是自家侄子在大街上胡亂聽了一些什麼話,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
秦王李世民會反這是全天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隻是時間的問題。
現在皇帝同秦王已經到了勢如水火的程度,前段時間,聖上下令讓秦王的女兒前去和親,這件事幾乎是明明白白告訴世人,當今聖上已經無法容忍自己這個弟弟的存在,已經開始動手了。
皇帝李建成已經動手,讓秦王坐以待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秦王在軍中威信,秦王手下能人輩出,雖然當今聖上算不上昏庸,但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眼界逐漸變得狹隘,哪位臣子隻要上書能扳倒秦王李世民的策略,哪怕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餿主意,他也願意做。
當年李建成做太子時,門下第一謀臣乃魏征,李建成登基之後,卻數次因為一己之私將魏征的諫言拋之腦後,失去多次先機,天下名士已經看出,縱然魏征是他孔明再世,恐怕都無力回天,秦王揭竿而起和兵戎相見隻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秦王會造反的事情絕對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王述對張陽消息來源很是好奇。
張陽知道自己舅舅有心試探自己,他並不是很清楚自己舅舅的後台,但是在他看來舅舅並非是一般書香門第的那種酸腐之人,他一直覺得這個舅舅在某些方麵高深莫測的很,比如他身邊那個不知底細的二管家。
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了,張陽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說道:“舅舅,侄兒覺得秦王近期會反。”
若是前麵那句話是驚訝,這句話王述就是徹底的震驚了,茶盞拿在手上動也不動,不僅是他門外那個偷聽的二管家也是緊緊咬著下嘴唇強穩腳步才不讓自己發出動靜。
在天下所有人看來,現在皇上李建成是在跟秦王李世民正在長安明爭暗鬥,但是雙方最起碼表麵上卻是還把持著,畢竟這兩邊所圖都是整個完整大唐,而如果現在就撕破臉皮,那麼得到的就很可能隻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國家或者說半個國家。
張陽這個結論現在發出來就是誅心之語,若是被人聽到了就是挑撥皇親宗室關係,說是真要計較,滿門腦袋都不一定夠砍的,這種話絕不可能是大街上隨處聽來的,因為沒有人有這個膽子談論這種事情,一些名聲大噪的飽學之士都不一定有這種眼光。
“原因?你的原因?”王述連試探的話都懶得說了,直奔主題,他就想知道自己這個平日甚為乖巧的侄子怎麼會突然發出這樣的言論,莫非是他說的……
“秦王要講究出其不意,想著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想必皇上身邊有不少秦王安排的眼線吧,秦王要反隻是時間的問題,出兵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秦王的封地成了老百姓人人向往的寶地,當今皇帝雖然算不上親佞臣遠賢臣,但是朝堂確實少有諫臣言官,就魏征一個成不了大氣,反觀秦王手下能人輩出,當今天下兵馬,多數掌握在秦王手裏,舅舅,這天時地利人和都已俱全,您說秦王什麼時候不能反?”
張陽笑著反問王述,那笑容陰測測的,王述竟然打了一個冷戰,隻聽張陽幽幽地說道:“舅舅,想必您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吧。”
在張陽沒說這番話之前,王述已經非常震驚了,因為秦王確實打算近期起兵造反,自己這個王家家主,秦王李世民的支持者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啊。而偏偏張陽這個不應該知道的人居然知道了,這還不能讓人感到震驚嗎!這簡直就能夠是嚇死人啊!秦王的計劃中出其不意的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少了這一點,那麼整個計劃成功的幾率就得要降低非常多了。
聽張陽那一番分析,王述覺得自己後背都冷了,因為張陽的話,和秦王手下支持起兵的幕僚所說的話,分毫不差,天時地利人和已占,起兵早晚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