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鈺豁然走上前站在雲裳的跟前,那架勢足的讓人有點招架不住,雲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太子當真對你……”
雲裳勾了勾唇角,“四哥,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追究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她這個說法算是客氣的,實際上是,她們無論如何的反抗,都不會讓那個肇事者得到什麼懲處。
如果在這個國度裏法律也可以對皇室宗親管用的話,那些個冤案就不會發生。
樓雲鈺黯然點頭,嗓子似乎幹裂出了一條縫,才哼出一個聲音,“好。”
雲裳婉然一笑,臉上露出一點疲倦之態。
誰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和那個情藥為敵的。
當蓮準的吻輕柔的鋪天蓋地的侵襲而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反倒有一股堅決的意念驅使她奮進全力推開緊挨在身前的男人。
這一下力氣之大,簡直出乎蓮準的意料,被她推倒,從床上跌倒在了地上。
用被單裹緊自己的身體,雲裳縮成了一隻小小的球,靠在床榻上,“我不想這樣。”
“可是你的毒……”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我……連這點小小的困難都不能克服的話,又有什麼資格去爭取,去奮鬥。”她半閉著眼睛,掙紮著說出這一句話來,聲音虛弱的如同蚊蠅,“蓮準,我不想就這樣毀了自己。”
妖嬈的女氣的眼睛眯了眯,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身體裏起伏奔騰的血脈讓他有片刻的不理智,雲裳的這一番話就如同一盆冰冷的水,從頭到尾把他澆濕。也讓他瞬間清醒。
從她的身上離開,蓮準輕輕回身,將被單鬆開一些,聲音裏有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溫柔,“把自己勒得這麼緊,會透不過氣的。”
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有些許不良的反應,雲裳下意識的躲了一躲,抬眼看他,“蓮準,你能不能,別碰我。我……其實……很難受。”
愛憐的笑浮現在他的嘴角,到了這個時候,蓮準不得不說,他真的很佩服這個女人。
作為唐門的弟子他懂得這種情藥的毒性和霸道,她要靠自己的毅力克服過去,實屬不容易。她嘴上說的輕鬆,但是蓮準知道,她一定忍得很辛苦。
後半夜的時候,她的全身都仿佛陷入了一攤火海之中,滾燙的怕人。來來回回的在床上翻滾著,全身都被汗水沁透。蓮準一遍一遍的用濕毛巾給她擦身,希望能夠讓她舒服一點。
這一折騰,就折騰到了早上。
天色放亮的時候,雲裳身上的不適才稍稍減退了一些。原本以為她會這樣睡一會兒的蓮準卻意外的看到了強行睜開眼下地的她。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做什麼去?”才折騰了一晚上,她還要做什麼?
折騰了一夜的人自然臉色和神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雲裳慘白著一張臉,撐住床的邊沿不讓自己摔倒,“昨天那件事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若是今天不照常去上課,肯定要被人徹徹底底的誤解。”她吸了口氣,似乎說上這麼一段話對她來說也是相當費力的一件事情,擠出一個微笑來道,“我可不想和那個色魔太子傳出什麼緋聞來。”
握著她胳膊的手一緊,“怕什麼,不是還有我麼。”女氣十足的眼睛裏浮起絲絲繞繞的情愫,雲裳沒有抬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這一瞬間的感情的流露。
知道眼前的四哥已經誤會了自己的事情,然而雲裳也不想和他解釋太多,有些話,多說無益,十言一得,不如一默。
時候也差不多,雲裳牽起樓雲鈺的手,“四哥,我肚子好餓,想去鞠雲樓喝酒,你帶我過去,好不好。”
看她那張清純無害的臉上帶著的笑容仍舊是當初那樣的清透時,樓雲鈺忽然很想,很想很想要去永遠的守護住這樣的一個微笑。心裏不由一軟,回握住她的手,往外走,“說起來也好久沒有去過鞠雲樓了。”
“一會兒喝了酒,就回來乖乖的睡覺,什麼也不要想。”世界真不公平,為什麼要給這個清純的孩子加以這樣沉重的擔子?
樓雲鈺正在東想西想的時候,聽見雲裳用很堅定的口吻說道,“吃飽了自然是要去上課了,四哥,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我不去上課,我這人雖然膽子小,又軟弱,卻絕對不會讓別人看自己的笑話。”雲裳微微揚起臉來,對著院角裏的那道緋紅色的影子瞧了下,撲簌簌的眼睫毛打下兩團黑影,“更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有一星半點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