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鳳紫泯沒有在一貫的綠倚閣裏頭等著她,而是和陸謹,陸慎,黃白橘幾個人一起在銀安殿的正殿之內默默的坐著,幾個人一起等著她的到來。
一襲精純的寶藍色裙擺滑過銀安殿的正門。因為不是上朝的時間的緣故,殿外也沒有多少人在候著,一向沒大沒小的雲裳一進門就不由得笑了起來,提著裙擺跨過殿門的瞬間,她看到了鳳紫泯眼中閃過的喜色和陸慎臉上的隱憂。
“這是怎麼啦?這麼嚴陣以待的都在這兒坐著?難不成雲裳也好大的架子,竟然能讓陛下親自恭候不成?”她說的戲謔不已,亭奴跟在她的身後都深深的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這個無憂公主,她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和陛下說話也能這麼沒大沒小的不正經麼?
她究竟有多少個腦袋能讓鳳紫泯一怒之下給砍掉啊!
鳳紫泯看見她進來,仿佛是鬆了口氣一般,在靜坐了一個上午之後,終於第一次站起身來,“你來了。”
“是啊,聽說陛下正在為一些雜碎的事情而煩惱,我怎麼能不來呢?”她的眉眼之間仍舊是那種不羈的灑脫,但是他們這些人自然而然的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和之前都不相同的光。
希望的光。
雲裳停在殿中,鳳紫泯擺了擺手,亭奴便為她搬過來一個座椅,在他麵前可以落座幾乎已經是鳳紫泯對樓雲裳這個無憂公主的一項不成文的優待了。
雲裳和在場的人一一見禮之後,她坦然的坐在了陸慎的身邊,看見他桌子上的茶碗一動沒動過,率性的拿起來喝了一口,陸慎擰著眉看著她,雲裳一口喝幹茶水,痛快的呼了一聲,見陸慎正在看著自己,沒什麼表情的低聲說,“亭奴送來的茶水太燙了。你這個口感正好。”
陸慎沒奈何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鳳紫泯率先開了口,似乎這個問題已經真的困擾了他很久一樣的糾結和猶豫。
而黃白橘卻覺得這樣直接的讓陛下說出來這件事情的始末緣由不管怎樣都不太好,他搶先一步說道,“公主,是這樣的。”
雲裳一揮手攔住他,“別,這兒又沒別人,怎麼還公主公主的叫,成心惡心我是不是?黃大哥,叫我雲裳喲。”
黃白橘一愣,半晌露出一個了解的笑容,繼續了剛才的話題,“想必你也聽說了,眼下蜀中……有些不平靜。”
不平靜?雲裳挑眉看著欲說還休的黃白橘,又看了看陸謹,“怎麼個不平靜?”是什麼緣由讓黃白橘都說的這麼吞吞吐吐的呢?
最終還是忠厚長者的陸謹開了腔,“這一次的蜀中的叛亂來的太過突然,陛下派我等去查探。”
“啊!原來陸大哥你之前不在京城是去查訪這件事情了呀!真不夠意思,去蜀中了麼?居然不帶上我一起,太不夠意思了吧?”雲裳嘟了嘟嘴巴,有點不高興。
陸慎看了她一眼,將她手邊的茶拿過來也喝了一口,“蜀中路途遙遠,一個重病剛剛痊愈的人……帶著難道不是一種麻煩?”
陸謹感激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好孩子,一句話解決了他目前尷尬的處境。
黃白橘接著剛才陸謹的話繼續往下說道,“我們到了蜀中之後,經過多方查證,雖然經過這麼場的時間之後,他們將所有的證據銷毀的很好,但是我們還是憑借著蛛絲馬跡找到了引發這一次的叛亂的根本,隻是……到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已經蟄伏了十幾年的邪惡組織再一次複蘇的呢!”
黃白橘說完沉下了頭,他到現在也想不通,既然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一個邪惡組織,就算是要轟然間的發動一場叛亂,也豈非容易之事?怎麼可能會一呼百應的有那麼多人來擁護支持,能夠強大到讓當地的衙門都無濟於事了呢?
雲裳皺著眉頭聽著他們的解釋,自己也難以認同。她的觀點和黃白橘的一樣,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一時之間都跑出來和朝廷作對呢?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有些……太過蹊蹺了吧?
鳳紫泯一張臉沉靜如水,帶著滿滿的希冀看著雲裳道,“雲裳,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雲裳舒了舒袖子,“這件事情……無論從哪個方麵切入,都讓雲裳覺得太過突然了一些,畢竟蜀中那塊地方……可是從先帝即位的時候起就一直是風調雨順的太平安樂啊。再說,大鳳朝的疆土已經多少年沒有過內部的爭鬥之事了吧,就算是在揚州的村落裏,也不會有人夜入人戶,偷竊盜取這種卑劣的行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