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拿起桌子上麵的相框,與上次看見的時候一樣,有些年頭的相片上淨是些十歲出頭的孩子,這些孩子的青春陽光的臉上,不知怎麼總感覺有些陰鬱。
而在這群孩子中,雖然臉龐稚嫩,但是還是可以看見有兩處人影被燒焦了,也不知為何,燒焦之處絲毫沒有蔓延到其他地方,就像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但相框也一樣古老,應該是從裏麵燃燒。
我仔細的這個相片,竟是在相片中看到了林安安,她並沒有站在黃衫的旁邊,也沒有被燒焦,而相片中其他燒焦的兩人分別是應該是黃衫和另一個女孩,既不是林安安也不是王月。
“王月,周晉元是你的老師是吧!”本來異常壓抑的氣氛,因為淩誌的話點燃了一種更為壓抑的火焰。
我隨意的放下手中的相片,看著因為我們兩個突然到來而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王月。
王月靜靜的看著我和淩誌,許久還是歎口氣點了點頭:“周晉元是我的老師,也是黃衫、安安的老師!”
“我說的不是這個!周晉元是一名控靈人,而他是你的老師,換句話說,他教你怎麼成為一名控靈人!”淩誌上前兩步,直視王月。
王月神色依舊平靜,依舊還是歎了口氣:“是,他是我的老師,在兒時就教會我控靈之術和簡單的怨咒,是我成為控靈人的導師!”
“那就是你老師對黃衫等人使用了怨咒,以至於白小小慘死?”聽著王月的承認,我不由的有些大聲的問道。
王月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我,然後搖了搖頭:“白小小並不是中了怨咒而死,所以我也不知道白小小是不是被老師殺死!但是她和黃衫、鄭鵬輝,白小小的父親、安安的老師等確實是中了老師的怨咒!”王月說著便向我這裏走了幾步,然後從桌子上拿起我剛剛放下的照片,指了指照片上的燒焦的地方。
“你也一定是發現了,黃衫旁邊的被燒焦的人並不是林安安,她是白小小!而我白小小,安安,黃衫在小學的時候是同學,隻是她們一直想不起來罷了!”王月笑著苦笑了兩聲,但是沒想到我們最後都要在陰間相見!
王月說著,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不由得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也等著你們來,我是活不了了,但是黃衫和鄭鵬輝還有機會!我在老師對他們施咒的時候替他們頂了一些,隻是可惜我發現的晚……白小小的父親和張老師沒有躲過!”
不住的在椅子上抽搐的王月,鼻子開始滴滴答答的流血,話也開始有些斷斷續續。
我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忙衝到王月的身邊,然後看著淩誌。
隻見淩誌搖了搖頭:“晚了,若是上一次來的時候發現還有救!”說著淩誌也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王月的麵前:“看來是你替黃衫與鄭鵬輝擋住了怨咒!”
淩誌邊說話邊搖著頭:“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可以告訴我們!”
“你說的…對,我喜歡…黃…衫…但是黃衫…喜歡…安…安…從一開始就喜歡安安,我祝福他們,可是…安安…卻…咳咳”
王月說著又咳嗽起來,血沫同樣的從口鼻中流出,王月知道自己可能說的話不多了,不禁憋了一口氣:“我不想黃衫死…鄭鵬輝…也是無辜的…希望你們能…阻止老師!”
聽著王月的話,我看見那相片上王月的位置開始緩慢的燃燒起來,即便是慢也在肉眼可見間燃燒。
“周晉元在哪?”看著這樣的王月,想著死去的白小小、林安安等人,甚至是因為白小小的鬼魂而死的趙夢迪,這些人的死都應該算在周晉元的頭上,我從來沒有這麼氣憤過,如果周晉元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暴打他,甚至是殺了他。
“他在…我們的…村子,還在…那個學校…當老師!”王月在說著句話的時候,目光中說不出的嘲弄,也就是在王月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嘲弄的嘴角沾著血還掛在臉上,眼睛已經無力地閉上了。
“陳淪!我們該走了!”淩誌拉了拉還不願離開的我。
我看著王月的屍體,搖了搖頭忽然大罵了一句:“他媽了個……這王八犢子!”
淩誌顯然是被我這麼一下驚住了,竟沒有在拉我,而是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