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然要吃肉,我們在商店買了兩斤已經醃好的雞翅膀,回來給他紅燒。又做了一碗白菜湯,我對白菜情有獨鍾,尤其是用白水煮的,放肉了就不好吃了。還有一個菜是幹煸芸豆。你沒看錯,就是幹煸芸豆,用紅辣椒把芸豆的水分都煸出來。
當我喊李渭然過來吃飯的時候,他嚇的大叫了一聲,這不是他第一次見我過敏了,總是這麼大反映,我真不習慣。
“你怎麼了?!又過敏了。”他湊過來,抬起手想要摸了摸我的臉頰和脖子,似乎是怕弄痛我,又放下了。
“炒菜,被辣椒嗆的。沒事。”我抬起手在臉上扇了扇。
“你知道自己過敏還做辣椒。怎麼就不長記性呢。”李渭然抬起手,在我頭頂輕輕敲了一拳。
“你不是說想吃豆角麼。豆角要幹煸才好吃。我爸也喜歡吃,他老讓我給他做,還不讓我告訴我媽,怕我媽噴他。其實沒什麼事,我都習慣了。”我拉出凳子坐下,把芸豆向李渭然的方向推了推。
李渭然靜靜的看著我,忽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彎下腰。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他吻上了。本能的想要後退,卻被李渭然緊緊摁住肩膀。李渭然親過我很多次,大多是額頭或者臉頰,我還想什麼時候才可以像戀人那樣接吻。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我到有些退縮了,尤其是想到我臉上現在一定全是紅疹。腦子木的厲害,當他的舌頭伸進來的時候才回過神,整個人都不自居的抖起來。李渭然掐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也在漸漸收緊。他的嘴裏有大白兔的味道,剛才一定是偷吃了我放在抽屜裏的奶糖。
“葉深,喘氣。”李渭然鬆開手,我的嘴角上還蹭著他的口水。
“啊。”我應了一聲,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如果他不說話,我幾乎要被自己憋死了,而讓人無語的是,我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直到他提醒才注意到腦子裏的空氣已經不夠用了。我現在有些相信我爸的話了,戀愛影響智商。接吻的時候,會讓人忘記呼吸,大腦缺氧會害死腦細胞的。
“看你那點出息。”李渭然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往嘴裏扒飯,還不忘嘲諷我一下。
“我。。我是沒準備好。”我抬起手在嘴角擦了擦。不小心碰到臉上的疹子,還挺疼的。李渭然還是真是重口味,對著這樣的臉還能吻下去。我覺得就我現在這德行,和我坐一桌吃飯都很不容易了。
李渭然歡快的吃著幹煸芸豆,筷子都沒往白菜湯裏伸。或許歡快這個詞不應該用來形容吃飯,不過如果你也能看到他吃飯的時候那個開心的樣子,一邊傻笑,一邊往嘴裏扒飯。就會覺得歡快這個詞再合適不過。
一碗飯一會兒就扒完了,他拿著碗又輕車熟路的去鍋裏盛了半碗。李渭然一直很能吃,他在我家吃飯都是用最大的那個瓷碗。白色的瓷碗,在碗沿上繪著一朵粉色的花,我也分不清是牡丹還是芍藥。反正挺大一朵,花瓣挺多的,看著很喜慶。
“好吃麼?”我撐了一小碗湯遞給李渭然。“喝點湯,別噎著。”
“好吃。”李渭然把嘴裏的食物咽了下去才開口說話,他的教養很好,嘴裏有東西的時候不會說話。他接過小碗,一口灌下去。“以後別做了。”
“好吃還不讓我做,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麼。”我一碗飯見底,又去撐了點,我一頓飯能吃兩碗,不過我這麼大的碗,兩碗都不如李渭然那一碗多。
“你別碰辣椒,過敏。”幹煸芸豆剩的不多了,李渭然不再向以前一樣大快朵頤,節省的吃起來。
“沒事。我爸都不在乎。過會就好了,再說我也習慣了。”
“我在乎。我比你爸疼你。”李渭然夾了快雞翅膀塞到我碗裏。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讓我猜不到這句話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