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們都住在這,玉檀和岩洮睡,顏塵和素汀擠的小床,鍾斯閩夫妻倆一起睡的雅心居,莫迭林和鍾斯允擠了擠。莫迭林開玩笑;“斯允,你怎麼還不成家?你要是成家了我也單獨給你辟個房。”鍾斯允笑笑說:“快了。也許過陣子就請你們喝喜酒了。”莫迭林很驚訝。說:“怎麼都沒聽你們提過,就瞞著我啊,是誰家姑娘啊?”“他們也是不知道的。還是長音……”“長音?她幾年前不是嫁人了嗎?”
“是。所以我才不敢跟你們說。長音的丈夫幾個月前有天夜裏賭博回來沒看清路掉到河裏淹死了,我知道了就想去安慰她。那是我第一次進她的家啊,布置很簡單,也不豪華。長音在房裏坐著,目光呆滯,連我進了屋都不知道。
這也是她婚後我們第一次見麵。我拍了拍她肩膀她才看我。她真的變得好多啊,變得好瘦好瘦,眼睛沒有了光彩。她看到我,有些震驚,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說話。我也不說話。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對峙。
過了好久。我問她:‘你怎麼樣?’
她說:‘能怎麼樣?’她的聲音變得好沙啞,我聽到了真的覺得很心疼。
我走上前扶住她的肩,她真的瘦的嚇人,摸上去手都咯得慌。她卻拂去了我的手。衣袖落下來露出了胳膊上的傷疤,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是他打的。’接著她就開始哭,說自從他們結婚以來,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對她怎麼好怎麼好,可婚後,脾氣差的嚇人,動不動就罵她,還不許她跟娘家說,她真的委屈極了。有一次終於忍不住,跟娘說了,娘聽後氣死了,說當初怎麼沒看出他是那麼一個沒良心的東西。爹娘就把他叫來了,說了一頓,他當時沒說什麼,‘可回家後,他就開始打我。那是他第一次打我,從那以後,他就把打我當成了習慣了,什麼事不順心都打我,又是不許我跟家裏說,我也不敢說了。從那以後我也不敢出門了。’
‘他死了我真高興,高興地不得了。他早該死了。這是報應。’長音恨恨地說。
我真沒見過這樣的長音。以前的她,善良可愛,天真單純,眼裏從沒有過那樣深的恨意。
‘可我該怎麼辦啊。我的一生都被那個畜生毀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真的不忍心。我愛了她那麼多年,一刻都未忘過,怎麼舍得她遭受這些,我的心都痛的滴血。我隻能摟著她,希望她能好過一點。她在我懷裏哭得好慘呐。我當時就覺得我丟不下她了。可我真不明白,那個畜生有我對她好麼?為什麼她寧願嫁他也不嫁我?”
莫迭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心裏並不想斯允還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那女人欠她太多了,現在她也是嫁過人的,死過丈夫的,怎麼也不值得斯允去愛,去為她犧牲。
鍾斯允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我不敢跟你們說。但我,真的舍不下她,尤其她現在還在困難的時期。”“她也不肯嫁我,說負我太多。可我一直在等她啊,這次又叫我如何放手?”莫迭林幽幽的歎口氣。為什麼每段感情都要經曆這麼多的波折,為什麼每段感情都沒辦法那麼單純,總是有好多你不期待的,不想的事發生?
莫迭林說:“你做什麼決定別人都不會去幹涉,隻是希望你不會後悔,希望這個人真的值得你付出了那麼多的歲月。”
“我需要你們的支持。我需要勇氣去麵對這一切。”
“放心吧。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你是我的兄弟。”
“謝謝你。”
第二天上午,他們便要告別。最舍不得的便是玉檀,他不想走啊。於安安無奈的說:“過幾天再來嘛。又不是沒機會了。”玉檀是極想留在這的,可他什麼也沒帶,於安安叫他過幾天再過來,多帶幾套衣服,生活用品的,再過來多住幾天。在這山上可是什麼都沒有的。玉檀隻好遺憾地走了。
素汀跟岩洮也一臉舍不得。他們三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真舍不得分開。而且……莫迭林說等玉檀走了,她就該練武了。
練武真是個苦事情。素汀身板小,力氣小,才學一會兒就腰酸背痛,滿身大汗。莫迭林一臉無奈,連在旁邊看的岩洮都搖了搖頭。素汀賭氣的扔了木劍。莫迭林上前勸她“寶貝,乖乖學嘛。你不是想出去玩嗎?”“可這也太難了吧……我都累死了,歇會兒歇會兒,待會再練。”莫迭林隻好依了她。可這一歇就把一天歇完了。幾天下去,莫迭林和岩洮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莫迭林讓岩洮勸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