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講的是一個很老套的愛情故事,在結尾的時候,男主人公為了救出女主角,深陷火海,最後不幸遇難。畫麵就定格在女主角跪倒在地麵上,對著還在燃燒著的樓房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以前看這種煽情的愛情故事顧若愚幾乎是沒什麼感想,更不要說掉眼淚了。誰知道這部電影看到最後,竟然無法抑製住淚水從眼眶裏簌簌的落下。

劇終之後,電影院的燈光亮起,大家慢慢開始散場,蔣仲霖這才發現顧若愚的眼角掛著亮晶晶的淚珠子,他有些無奈,明明是想帶她出來看電影散散心,誰知道越看情緒越收不住,現在還哭了起來。他掏出口袋裏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眼角,

“不就是部電影嗎?怎麼還哭上了?”

顧若愚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沒出息,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手帕,蓋住自己的眼睛,聲音沙啞的說道,“孕婦情緒不好,不給啊?”

蔣仲霖肯定不會反駁,隻是等她擦好眼淚,才扶起她起身離開。出了影院,已經入夜了,太陽落下之後,氣溫有些驟降,走在街上吹著風有點涼,蔣仲霖看著顧若愚單薄的衣衫皺眉,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說的就罩在了顧若愚身上。本來顧若愚想掙開來,可是看到他不容拒絕的眼神和外套上溫熱的體溫,她還是勉強的披上了衣服。

心想說,我這可不是在跟他妥協,我是為了孩子著想。

不知怎麼的,晚上睡覺之後顧若愚開始頻繁的做夢,並不是什麼連貫的畫麵,最後以蔣仲霖倒在一片紅色中結尾。她被自己嚇醒,後背上全是冷汗,床頭櫃上的鬧鍾指向淩晨三點。她坐起身,擁著被子平息著自己的氣息,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蔣仲霖的身體在門口急切的響起,

“阿愚,出什麼事了?你醒了嗎?”伴隨著幾陣敲門聲。

顧若愚這才下床,去開了門。剛開了個門縫,蔣仲霖就迫不及待的進來,開了燈,顧若愚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晃到了眼,一時間有點睜不開。而蔣仲霖則是握著她的肩膀,不住的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

“你剛剛在喊什麼?做夢了?”

“你聽到了?”原來她在夢中真的喊出來了?她以為那也是夢的一部分呢。

蔣仲霖臉上盡是擔憂的神情,“你喊得很大聲,出什麼事了?”

“沒有,就是做了個噩夢。”顧若愚不打算告訴他內容,可是見蔣仲霖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又補了一句,“還有些小腿抽筋。”

孕婦在一定時間內會缺鈣導致容易抽筋,常常在睡夢中驚醒,蔣仲霖在看手冊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在他看來這是個很重要的事情,立刻跑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端到了顧若愚的床邊。

“坐下。”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水盆放到地上,然後順勢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顧若愚似乎猜到他要做什麼,還是坐到床邊,果然,蔣仲霖拉起她的腳放進了熱水盆裏,用手撩起熱水,輕輕的澆在了她的小腿上,然後慢慢到腳踝,再到腳背。他的動作非常溫柔,對待她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一般,生怕碰碎了碰壞了。

懷孕之後,顧若愚一向為之驕傲的小腿開始有些發腫,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標準的蘿卜。可是眼前的蔣仲霖似乎完全不介意手上的是根蘿卜或者是別的什麼,溫柔的按摩著。

顧若愚輕輕的晃了一下腳丫子,濺出了一些水在地板上,引得蔣仲霖不得不抬頭看著她,對上那眼睛,她又覺得有點詞窮。明明一開始就是他的不對,明明全是他的錯,為什麼到現在這個人還能做出這麼被欺負了一樣的小狗眼神啊?可是她就是見不得這樣的神情,好像不原諒他就是多麼大的罪過一樣。

她假意的咳嗽了兩聲,“我不抽筋了,可以不用按了。”

“還是多按一下吧,書上說這樣會緩解抽筋的狀況。”他說的恰尤其是。

“我說行了就行了,我要睡覺了。”說完她就要抬起腳往床上縮,蔣仲霖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

“腳還沒擦幹呢,去哪兒啊?”然後拿起旁邊的毛巾,替她擦幹了腳再端著水到浴室倒掉。

回到房間的時候,顧若愚已經把頭蒙進了被子裏,他在她床邊坐下,凝視著顧若愚的臉。

顧若愚肯定沒辦法睡著,隻是想躲避他的眼神,可是她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就那麼灼熱的停在了她的身上。她隻好不停的催眠自己,他愛看就讓他看去吧,你自己睡自己的。而事實上她做不到忽視掉他的眼神。

終於困意來襲,快要入睡的時候,顧若愚隱隱感到一個溫熱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額頭,隱約中聽得一聲,“對不起。”

第二天一早,蔣仲霖便出了門,留下了一桌準備好的營養早餐,等顧若愚起床的時候,早餐還冒著熱氣,人卻已經不在了。她咕噥了兩句,坐下來拿起一個吐司開始塗抹果醬,吃到一半的時候就接到了alex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