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中午十一點正式開始,教堂裏大約有三十多位來賓,都是男女雙方的朋友,唯一到場的長輩就隻有辛藝媛的母親,她看上去有些局促,坐在第一排,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幸好之後有女方的女性朋友上前陪伴,才讓她看上去不會太孤單。

儀式非常簡單,由牧師主婚,新郎新娘宣誓,然後互換戒指。雖然這個婚禮的排場並不大,但看得出來,他們是非常相愛的,新娘似乎也沒有因為有些冷清的婚禮而有任何怨言,在一點上,顧若愚還是不得不說聲佩服的,要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估計她是不會接受的。沒有麵包的愛情她不需要。這一直是她的人生準則,從重生前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新郎親吻新娘,在座的來賓通通站起身來鼓掌祝賀,這些掌聲都是發自真心,而不是什麼場麵上的客套,他們能夠容下這對新人的愛情。

教堂旁邊有一片小小的草坪,正好被布置來舉行一個冷餐會。沒有華麗的香檳塔和氣球拱門,但是有潔白桌布鋪成的餐桌,有各色新鮮的花朵做裝飾。顧若愚穿梭在其間,拿起一個長得可愛的杯子蛋糕吃起來,這時,蔣仲霖來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果汁,

“他們待會兒來敬酒,你就喝這個代替吧。”

顧若愚從善如流的接過杯子,“他們結婚之後也打算這麼一直瞞著嗎?你爸那裏?”

蔣仲霖似乎不願現在提起這個話題,“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語氣中全是深深的無奈。

聽到這樣的回答,顧若愚側目道,“咦?這可真不像你會說的話。”

“那我會說哪種話?”

“做計劃就像下棋,你在下這一步的時候就應該預測到對手之後的十步棋。”顧若愚故意沉下聲音,拉長臉,學著蔣仲霖平時的樣子說著。

蔣仲霖被她這副樣子逗樂了,這是之前在家裏打電話處理公事的時候他說的話,沒想到被顧若愚記得一清二楚,還學得有模有樣。

正在說笑之間,蔣叔陽帶著辛藝媛朝著這邊走過來,在他們麵前站定,蔣叔陽難得擺出這樣的表情,感覺成熟了不少。

“哥,嫂嫂,我和藝媛敬你們,謝謝這次你們的幫助。”說完,他一下子喝掉了杯子裏的香檳,辛藝媛也笑著敬他們。

和蔣叔陽針尖對麥芒的時候太多了,以至於顧若愚都不記得上一次他們和藹的說話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但是他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麵子上顧若愚都得給的。

“祝你們白頭到老,生活幸福。”顧若愚也微笑應和著蔣仲霖向他們舉杯。

“以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計較,和哥哥他,好好過下去…”準備轉身之前,蔣叔陽這樣對顧若愚說道。

顧若愚莞爾。

……

這天的天氣實在是不錯,顧若愚吃了些東西便想在周圍散散步,誰成想剛走到旁邊的灌木叢,就看到一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在那裏鬼鬼祟祟的擺弄著什麼。顧若愚起了疑心,慢慢的走過去,拍了那男人的肩膀,厲聲道,

“喂,你是誰?在這裏幹嘛呢?”

那男人被顧若愚嚇了一跳,反射性的轉過身,把手裏的東西下示意藏到了身後,顧若愚眼尖的看見那是一部相機!

“你是記者?還是狗仔隊?還是誰雇來的幫手?快把內存拿出來,不然我就叫人來了。”顧若愚的心一下子繃緊了,這件事情要是被媒體捅了出去,蔣父會勃然大怒不說,蔣氏必然會顏麵掃地。

那男人看清顧若愚之後反倒鬆了口氣,不過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而已,不足為據。拿好手裏剛剛拍到的東西,準備離開。要知道雇傭他的人可是花了大價錢,不把這件事情辦好了,可能會砸了他的飯碗,他可是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的。

顧若愚看他想走,一步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子,

“想走,沒那麼容易,把相機留下!”顧若愚大聲道,希望引來草坪那邊的人。

男人似乎也發現了她的目的,害怕被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行蹤,用力甩開顧若愚扯住他袖子的手,威脅道,“快放開,不然有你好看的。”

顧若愚一聽簡直血都衝到腦子裏了,“你以為你是誰敢威脅我?”然後,顧若愚轉向人多的方向,大聲喊道,“快來人啊,這邊出事了!”

喊完之後,猛的踢了一下那男人的膝蓋窩,趁他吃痛的瞬間準備拿到他手上的相機。誰知道那男人反應也很迅速,死死的扯住相機。

眾人聞聲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幕,兩個人都拉住相機的一端不肯放手,那男人都急出了滿頭汗,眼看著人越來越多,自己怕是走不掉,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