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午後變得清澈的像水時,整齊的排列著電腦的辦公室變得空空蕩蕩。
白色頭發的男孩子沒有和同伴一起去食堂吃飯,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風景。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同伴。同時,他也不需要同伴。
剛剛給“家”中發了一張電子郵件請“姑姑”不要擔心自己。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名義上的“姑姑”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所以……
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詭異的弧度在嘴角綻開。
長長的白發服貼在他的肩頭,蜿蜒成好看的形狀。
“漠溟……漠溟……”這個好聽的名字從開始時就是假的,所以繼續假也就沒有什麼了……
因為有了工作,所以煦寒決定不再住在孤兒院了。他在外麵租了一套房子。他不想再繼續麻煩孤兒院的媽媽們了。
而且……
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牆上滿是塗鴉的房間……牆上的塗鴉是煦寒和哥哥憐雙一起畫的,那些塗鴉仿佛在昭示著他和哥哥曾經快樂的一幕幕。
煦寒歎了一口氣,自己現在過得很好。可是……沒有了哥哥的生命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可言呢?想死……好想死。
煦寒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嗬。煦寒突然覺得好好笑。原來生命是這樣一種無聊的東西,而且生命居然那樣的廉價,任何東西都可以輕易地剝奪生命全部的價值。
曾經小的時候聽媽媽們講故事,說人被狼吃掉了,那時好害怕,同時悲哀於生命地脆弱,然後幻想著可以長生不老,可以擁有不死之身……可是現在,他居然在渴求著死亡。有一些東西真的是會變的啊……
那是不是很快自己就可以忘掉哥哥呢?“你就這麼不關心你的哥哥麼?”那天那個叫水璿的女子的話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是不是我現在已經開始不在乎哥哥了呢?不會的……不會的!煦寒咬了咬嘴唇。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哥哥?隻是哥哥真的被殺了麼……突然,從他正在收拾的衣服裏掉出一張紙片。
紙片上寫著水璿地名字,名字下麵是一個電話號碼。
水璿想的還真的是很周到。煦寒越來越覺得水璿實在是一個詭異的人。
可是一股衝動使煦寒忍不住用電話撥了紙片上的號碼……
“喂,請問是水璿麼。我是……煦寒。”
“嗬嗬,煦寒?哦,是小烈霜啊。嗬嗬,怎麼,終於開始關心哥哥了。”電話那頭的水璿用著高八度的聲音叫嚷著。
啪——煦寒迅速將電話掛掉。水璿的聲音不斷地讓自己感覺反胃。
電話那頭地女子看著手機上留下地號碼,吃吃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地號碼咯,我可愛地小貓……”
還是不敢去接受哥哥去世這樣的事實……
他的眼睛裏有風的顏色。然後他的名字的音調發出露水在清晨滴落的叮咚。——他叫煦寒。1個月前出現在漠溟的生命中。
仿佛是注定,仿佛是命運。一向不願去輕易接近別人的漠溟居然很想很想去接近他——煦寒。
“為什麼呢?好奇怪呢,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和你長得好像哦。不過,其實你和他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總覺得他比你更容易親近。”拉麵館裏,漠溟對著麵前正在大口大口吃麵的遠賢娓娓而談。
“哦。”遠賢卻是一副餓死鬼下凡的樣子。碗裏的拉麵和漠溟的話,遠賢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為什麼呢?看到他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奇怪哦……總之呢……他真的是一個十分有趣的家夥呢。”
“哦”
“遠賢……”漠溟專心地看著遠賢專心地消滅著他碗裏地拉麵,也開始消滅起自己碗裏地拉麵。遠賢地吃相和他平時地樣子實在無法聯係在一起。憂鬱的黑色眼睛和銀白色的長發,使遠賢怎麼看怎麼很成熟。他總是看著漠溟的眼神很複雜,很奇怪,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難以形容。可是問他為什麼這樣看自己,他卻隻是說他在嫉妒,嫉妒漠溟那頭還算正常的頭發。
“遠賢……”窗外的孩子們快樂地追逐打鬧著,漠溟想著自己是否也曾像他們一樣呢?根據資料,自己是個孤兒,沒有曾經……自己是沒有過去的人。“遠賢,你給我講一講我的過去吧。”
“哦,我們曾經是同事……我們一起在第六組工作,不過第六組的人人和人之間都比較冷漠,大家也都是除了工作其他的什麼都不談,所以我們互相了解的比較少,兩年前我們一起研究thl-06膠囊,結果不知道怎麼了,起了一場大火,然後……混亂其他的人都死了,隻有我們生還。結果那次的事情後,你得了選擇性失憶,而我卻變得滿頭白發。今天先吃麵,我以後慢慢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