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妮,走出好遠之後才想起沒跟飼養爺爺告別,老人家都讓她叫他“爺爺”了,可她卻讓他難堪。他一定很難堪!自己當著他的麵跟他的親孫子吵架,這無異於當麵斥責他沒教好孫子。唉,真是太不應該了!
煩死了,怎麼就被那家夥攪成這樣了!一想到那個討厭的家夥,王妮都不想回宿舍了。還有,我,我好像迷路了!天哪,這應該是花圃吧?
正在王妮不知所措的時候,手機裏傳來了兒歌《小燕子》:“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
聽到這歌聲,王妮心情大好,笑著接起電話:“死燕子,怎麼想起我來了?說吧,這次是嘮叨你的‘富婆’還是‘富姐’?什麼?太陽今天好像還是從西邊落山,你沒說夢話吧?請我吃飯可不敢當,隻要姐姐您能抽出寶貴的時間就很讓我惶恐了!”
原來,對方正是王妮的“死黨”柳燕。她倆是發小,是同學(從幼兒園到大學),所以感情的親厚不亞於王妮與王渥的。柳燕大學畢業後,先打了兩年工,然後在青首城開了一家小小的服裝店,賣一些翻版名牌的服飾。因為人活絡,已經有了不少回頭客,忙得是四腳朝天。
今天打電話是約王妮聚一下,以慶祝她開店一周年。但心緒煩亂的王妮跟本就忘記了這一重要日子,還以為是平常的小聚。再說,王妮現在還在發愁怎麼從花圃繞出大門去呢!
“需要幫助嗎?”突然一個身材嬌小,左臉有一個小酒窩的女孩不知從哪冒出來問王妮。
“哎呀!嚇死我了。”王妮連連拍著胸脯。
“格格格”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後,女孩調皮地說:“看來是我長得太驚豔了。罪過,罪過。”
王妮不由得也笑了。
“我叫鄭玲玲,在花圃的文秘部工作。你呢?肯定不在花圃上班吧?”鄭玲玲快言快語。
“你怎麼知道?”王妮驚訝地問。她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親和力,長得又漂亮,如果能來花圃工作,和這樣的人做同事,那真是太開心了。
“我能掐會算唄。格格格”女孩又笑了,“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相信路癡都有同樣的表情嗎?格格格……”
王妮仿佛受了鄭玲玲笑聲的感染,心情也好起來,伸出右手說:“很高興認識你,牧區文秘部王妮。”
鄭玲玲握住她的手笑著說:“原來還是同樣的部門啊!”
這句話無異於說“原來我們都是路癡部門的”,倆人一想到這,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王妮沒有想到這次巧遇,也引發了另外一次巧遇,也沒想到真能和鄭玲玲成為同事。人生真是充滿著未知啊!
“我最想來花圃工作了。對了,你們花圃裏有長得特別帥的男生嗎?”王妮問鄭玲玲。
聽到這麼直白的問話,鄭玲玲不禁又“格格”地笑出了聲:“路癡加花癡,我的朋友常這樣稱我,沒想到今天遇到同類了。花圃裏沒有帥哥,但是,花圃的餐廳裏有一個絕世美男。”
“真的?”王妮激動地問。
回答她的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王妮想想自己的樣子肯定像極了花癡,但一想到有可能遇到那個男孩,還是有些不甘心:“你見過那個男孩?他是做什麼的?”
“他是一個調酒師,聽說他這段時間出國去了。等他回來後我給你打電話吧。”鄭玲玲笑著說,沒有絲毫嘲笑之意。
“沒想到花圃的餐廳都這麼與眾不同。我更想來花圃了。”王妮花癡般地說,“不過,聽說花圃的區長很年輕,還很凶狠,是不是真的?”
“你說肖措,肖區長啊?她對人是有點嚴格,但也沒有傳說中那麼誇張了。好了,到門口了,左拐彎就能看到車站。”
沒想到這麼快就到花圃門口了,王妮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呢。但想到麻煩了人家這麼久,又有些過意不去。她跟鄭玲玲互留了電話,就沿著記憶中的路走向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