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送會?天哪,還有這麼重要的事要做,我怎麼可以這樣萎靡不振的。我是一顆捶不爛,砸不扁的,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加油,加油,豌豆。”王妮大聲給自己加氣,突然她想到了爺爺,也許他能幫助到自己。
想到爺爺,王妮一下子又放鬆起來,雖然那是別人的爺爺,可一直是自己的精神導師呢。隻是,他現在正在為那個酗酒的兒子擔心,這時去找他求助,是不是太自私了?如果是去安慰,這個家庭話題也太有深度了。可如果,就近取譬,舉我爸媽的例子呢?不行,我爸媽是成功的例子,這樣說等於刺激老人家嘛。
這樣糾結到吃完晚飯,當王妮想放棄對這個問題的執著,另辟蹊徑時,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走到了鹿場。她看到了獨耳,獨耳正歡快地朝她奔來。王妮高興地蹲下身,想給它個暖心的擁抱。可是,獨耳卻從她手邊滑過。它想迎接的是王妮身後的人------小誌!
看見葉誌浩,王妮假裝生氣地別過臉,當作沒看見。這家夥,昨天晚上,本還想引以為知己呢。可他說完自己的事後,竟然嬉皮笑臉地叫她“女奧特曼”、“穿紅抹胸的怪獸”,不讓她也說出自己的心理話,導致她今天心裏堵,工作時注意力都集中不起來。都是這個家夥造成的!
葉誌浩似乎看出王妮此時不能接近,就和獨耳邊走邊說話,和王妮保持1米左右的距離。
“獨耳啊,你覺得等待是一種愛的方式嗎?”葉誌浩故意問獨耳,他見王妮聽到時,背直了一下,他就繼續說,“我覺得人要活在當下,無論你是否在等待,時間都會一分一秒地流逝。也就是說,我們所謂的‘等待’其實應該是個被動行為,時間不等人,人生苦短。所以,隻要過好每一天,開開心心地仰望藍天,呼吸百花的清香。嗯,這有早桂嗎?這麼香。”
“在那邊,好像是新栽的。”王妮指向那棵黃花樹的後麵,對葉誌浩說。
“看來獨耳每天都能聞到這樣的香味了。這種桂花還可以釀酒呢,我媽以前就過弄過這些。”葉誌浩說。
“她還會釀酒?太厲害了!”王妮走近葉誌浩說,並和他一起坐在黃花樹下。
“我媽就是這樣的人,對什麼都很感興趣,什麼都想嚐試一下。”葉誌浩嘴角有著漂亮的弧度。
“跟我媽很像,我媽也是,對什麼都會投入她最大的熱情似的,但都堅持不了三分鍾的熱度。”說起各自的媽媽,王妮感覺和葉誌浩親近了許多,也就不想再生他的氣了,反而很喜歡他剛才的那番話,“小誌,你是學心理學的嗎?‘等待其實應該是個被動行為’,這樣的話很深奧的樣子。咦?”
見王妮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葉誌浩對她說:“怎麼了,有什麼你就說嘛,奧特曼也是而要人類的幫助的。”
“你討打啊。”王妮朝葉誌浩揚了揚巴掌,然後小心地說,“上次我們在兔場時,你告訴過我你得過‘厭食症’是吧?你是不是在這以後學的心理學啊?不說也可以啊,就當我沒問過。爺爺,他還好吧?”
“人果然不能說謊,用一個謊言來解釋另一個謊言,這是個沒有盡頭的偽命題。”葉誌浩在心中嘀咕道,“今天就讓我來結題吧。”
“我說奧特曼啊,我要糾正一下,那天說的那個人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不過,我跟那個人好久沒聯係了。對了,小怪獸,爺爺他沒事,你不用擔心。唱戲的,你瞪我幹嘛?怎麼你的臉這麼紅,是太陽曬的嗎?也不太可能啊。”
“我------有------名------字!”王妮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啊,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豌豆小姐!”葉誌浩奸笑著說。
“你怎麼會知道?”王妮驚訝地愣在原地。
“知道什麼?”葉誌浩回想了自己剛剛的那句話,突然明白了似的說,“不會吧?你真的叫‘豌豆’?”當看到王妮的表情時,這回該葉誌浩愣在原地了。“我隻是想起你的那本《豌豆了的公主》,就隨口說了這麼個名字。怪不得你那麼喜歡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