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誌浩喘著氣,等他的氣息漸漸平複,王妮打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葉誌浩一把拉住。
王妮想甩開他,奈何力氣太小,擺脫不掉。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有多少人就是因為像你剛才一樣,發瘋了似的飆車,最終害人害己。你不想活了也不要拉上我!”王妮背對這葉誌浩說。她一想到剛才擦身而過的幾輛大貨車,就後怕不已。
“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這樣,太幼稚了!我討厭幼稚的男人!”王妮見葉誌浩手有些鬆動,就趁機甩開,打開車門,下了車。
車正好停在環城路的高架橋上,沿著這輛高架橋,就可以回到陸宜。如果,在陸宜的爸爸媽媽知道女兒剛才所經曆的驚險,還不知道怎麼傷心呢?如果,自己真的剛才出了什麼事,隻丟下王渥給爸媽,他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推己及人,葉誌浩的爸媽剛為和好如初而高興不已,明天一下飛機就聽到有關兒子的噩耗,他們又情何以堪?可憐天下父母心,做兒女的不能太過自私。
望著高架橋遠處朦朧的燈火,王妮突然感到生命的脆弱,如果真的失去生命,家人心中的那盞燈是否會永遠淋濕在煙雨中?
淚,已經在眼邊,回旋幾次後,迅速順著臉頰流下。
而一邊的葉誌浩,卻沒想到他剛才的舉動,會讓王妮聯想這麼多。他以為王妮隻是在生氣,其實,他還很生氣呢。特別是想到王妮和林義萊剛才的親昵舉動。
“我是很幼稚,林義萊最成熟了。他總是有辦法輕易地接近你,輕易地吸引你,是不是?你就喜歡他這種人,是不是?”
王妮一聽葉誌浩還不知錯,隻管牽扯林義萊,擦擦眼淚,轉過身來衝葉誌浩吼道:“是的,林義萊就是比你成熟,我就是喜歡這種人。因為,他不會隻想著自己,完全不顧他人的感受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你!”葉誌浩一時氣急,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時候,林義萊正好打電話過來。王妮拿出手機,正想去接,卻被葉誌浩一把搶過去:“是他的電話是吧?不許接!”
葉誌浩本想把王妮的電話摔下高架橋,但見到王妮冷冷的目光後,把手機隻是扔到車座上,任手機在那唱著歌。
“他還不懂,永遠不懂,一個擁抱就能代替所有。愛絕對能夠動搖我,在第一時間拯救我……”是she的歌《他還是不懂》。
王妮本在傷心,後來被葉誌浩的話激怒,現在又聽到這首傷感的歌曲,再回想跟葉誌浩認識以來,憂愁多於快樂,可能就像歌曲中所唱“他還不懂,永遠不懂”,淚水又湧出眼眶。
這次,葉誌浩,才看清王妮是真的哭了。錯愕,思索,自責。是自己把她惹哭了,是自己把一向大大咧咧的王妮氣哭了。
“你別哭啊?你要接電話,就給你接好了。”葉誌浩有些手足無措,他趕緊從車座上拿起還在響著的電話,遞給王妮。
王妮卻又生氣葉誌浩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還以為是不接電話的事自己才哭,就賭氣不接電話,轉過身去。
但轉念一想,自己在這隻管生氣,林義萊,柳燕他們還不知道怎麼著急呢。想到這,王妮擦著眼淚對葉誌浩說:“你替我接吧,就說我沒事。”
“那你不自己接?”
“我這聲音能現在接嗎?你先說幾句,我再來接。”
葉誌浩接了電話,那端本來是林義萊,但不知怎麼一下子又變成柳燕,柳燕不客氣地責問葉誌浩發什麼神經。葉誌浩長這麼大,除了王妮剛才罵過他那些話,還沒挨過罵,現在又被柳燕風雨夾擊,雖有些不快,但奈何自己做了錯事,再說,王妮還淚漬未幹呢,便忍了下來。
柳燕似乎罵夠了,就說要王妮聽電話。王妮試了試自己的聲音,便接過電話,解釋說葉誌浩剛剛是開玩笑的,讓他們先回去,自己一會就來找他們。
掛了電話,王妮看葉誌浩一副挫敗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就走過去,輕輕推了他一下說:“隻是被罵兩句,就搭拉著個腦袋。柳燕也是擔心我才……”
“我是不是真的很幼稚,不會逗你開心,隻會惹你哭。”葉誌浩抓著橋欄,眼睛望向遠方,幽幽地說。
柔和的路燈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比白日更俊朗迷人和的輪廓。高挺的鼻梁下,有一抹緊張的弧線。此時,他的冷傲,孤僻,如同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每一片上,都有他的心事在閃耀。
“剛才,我跟林義萊不小心被潑了一身酒,我的頭發上沾了好多,他就幫我……”王妮實在想不出其它的什麼事能讓葉誌浩有剛才的舉動,就解釋道。
“噓”葉誌浩豎起食指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這麼幼稚。”
呃,王妮有些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