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亮回到杭州,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就在錢江四橋附近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高層的江景房。金亮想住這裏,除了離明天集合地點近之外,他還想再感受一下錢江潮。那天在吳山的江湖彙觀亭,陳岷就是為了感受潮水,才發現他的。他查了一下潮水時間,傍晚是五點半,還有就是明天一早五點一刻,潮水位置很低,湧高預計隻有六十公分。
陳岷走的時候提到會出去三個月左右,金亮去超市買了一點衣服和洗漱用品,整理起來剛好一個雙肩包。他調好淩晨五點的鬧鈴,接著開始每天已經習慣的入境事業。
非常順利地感知到各個部位,完整的畫卷鮮鮮亮亮地呈現在眼前。無數的意念籠罩著整個畫中世界,點點滴滴都能記錄在心頭。自從無形的氣勢(湧)有了回應後,金亮在感知其他部位的時候,不需要做任何動作了。外人看去就隻是安安靜靜地站著,原來各種奇葩的動作成為了曆史,除非他摒棄對湧的感知。
每一次進入開悟,都是對畫中世界了解的一次加深,他能感覺得到他們越來越生動。但是他有意識想賦予的溫馨感覺,始終沒有出現,說實話也不知如何去賦予。盡管他的意念始終飽含熱情地與畫中的一切互動;自我感覺也是懷揣了滿滿的愛意在交流;對畫中的所有他認為都傾注了一份溺愛在裏麵。但是,似乎隻是讓這幅畫更細致而已。他也嚐試著讓意念留在畫中,但每次退出開悟時,好像和正常一樣,沒少什麼。不過金亮也不急,心裏非常清楚,這些本就是自己的身體,是無數意念互動反饋回來的投影,雖然與原來的形象大相徑庭,但,確實就是自己,是未來修真海洋裏破浪前進的船,更細致一點也是為未來打下更好地基礎。
一次,兩次、三次……,金亮不斷地嚐試,隻能感知到越來越生動。溫馨的感覺始終沒能出現。
後來他感知到了血液,那是在畫中世界顯像出來的一條條溪流,清澈見底,縱橫交錯在畫麵的右半邊,最後都彙流到左邊的大海裏。意念在溪流中穿梭時,原以為這麼安靜的溪流應該發出叮咚的清脆聲音,結果聽到的卻是轟隆隆的巨響,巨大的反差,帶來很怪異的感覺。溪流的出現,感覺上給所有的一切帶來了蓬勃發展的基礎,金亮再也不用擔心草原上小草和小花會不會蔫掉。他也嚐試去尋找溪流的源頭,但是沒有發現,很突兀地出現在畫麵上,源源不斷地流動著,從無到有就這麼硬生生地出現了。
對於新增感知部位的驚喜,正在逐步消退,但是對於畫中世界的變化,還是給金亮帶來很大的震撼。因為他突然想起盤古化身世界的傳說,難道他全身都感知全後,也會如傳說中一樣,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有一天他去世,那是不是實現了另外的一種涅槃?但是聽陳岷提到過,仙人也沒有全部感知腦海,人類的奧妙探索沒有盡頭。搖搖頭將這一切先拋到腦後再說。
今夜,金亮相比以往早睡了很多,夢中,那冬日的暖陽沒有出現。
淩晨五點鬧鈴,金亮準時起床。拉開窗簾,錢塘江邊的路燈如一條長龍,蜿蜒在黑夜中。四橋上燈火輝煌,照亮了橋下的錢塘江麵。整個城市還在沉睡中,馬路上的車子很少,潮水還沒有到。
金亮想著從今天開始,就要離開這個城市,從此踏上不一樣的精彩。在為以後期待的同時,也為即將的離開有濃濃的懷念。雖然生活在杭州,時間短短一年不到,但是從大學開始,他就希望以後能在杭州工作、生活一輩子。他的性格,喜歡這個城市的特點,即在現代的外表下,骨子裏卻蘊含著靈秀與古樸的統一。誠如一名美女,在現代的裝扮下,卻又透著古典美和古怪精靈。
懷念——溫馨
突然,金亮靈光一閃,對呀,有懷念才會溫馨。目前金亮體會過兩個溫馨,一個是家裏,那是他上大學第一學期回家,原先反感的父母嘮叨,那次回來竟有了不一樣的體會,他一下子明白,原來的嘮叨就是父母在表達愛意。他雖然對父母嘮叨的內容依舊不可置否,但是深深體會到了家庭的溫馨。第二次是臨畢業,同學之間一頓接一頓的告別宴請,傷感氣氛蔓延。夜晚躺在宿舍裏,同學的夢中打嗝和磨牙聲,竟然不再反感,而是感到了淡淡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