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下午的太陽總是很毒。
譚平擦了擦頭上的汗,走入了靈海三中教學樓一樓的教務處。
下午的時候,教務處的人並不多,兩個人,一個是教導主任劉亮,一個是平日裏管修理的電工師傅老黃。
在明了譚平的來意後教導主任顯得很合作。
“可以了解下在當天上午的時候,有哪些學生處於請假期,拿過通行條麼?”譚平緩聲道。
“可以。”
過了四五分鍾後,教導主任劉亮就將人清理了出來。
“這幾天沒有批過通行條,當天一共有四人處於假期,一個是六四一班的趙潔家裏有人去世,一個是六三一班的顏博重感冒在家,還有一個六三零的龍治是出了車禍躺在醫院,最後就是六四六班的林楠身體不適在寢室休息了。”
聽到這裏譚平的一顆老心全都涼了。
“那有沒有老師可以進入宿舍呢?”譚平不甘道。
劉亮搖頭。
然後譚平腰下一陣震動。
譚平提起手機一看,是市長來電。
……
是夜,星辰初露。
譚平回到刑偵支隊的時候,李霧這鐵錚錚的漢子看到那仿佛一日之間老了十歲的前輩,眼睛頓時就紅了。
“譚隊!”
“行了。我沒事,把大家召集過來開會吧。”譚平疲倦的揮了揮手道。
……
刑偵隊內,大部分刑警包括顏青衣在內,都到了會議室。
顏青衣兩眼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譚平原本的滿頭黑發已是在這場風波中染了些許白霜。
刑偵支隊所有人都握緊了拳頭,麵露憤憤之色。
“行了!作出這副樣子有用嗎?!凶手會因為害怕你們這副鬼樣就跳出來嗎?!”譚平猛拍桌子怒斥道。
眾人肅靜。
譚平無言,隻得招呼李霧上前分析案件。
李霧站起後,會議桌前一塊大熒幕發出光芒,所有案宗逐漸浮現。
“首先,死者名為林楠,靈海三中高二學生,身高一米六五,年齡十六,靈海市市長林肖之女。”
“據了解,林楠由於感冒,於六月六日下午請假,之後一直待在宿舍樓中,然後在六月七日上午九點至十點期間被人入室殺害。”
“死者的死因是因為心髒被利器刺破,然後當場死亡。”
“學校內部的監控那兩天因為故障而全部癱瘓,所以指望不上。”
“學校的宿舍開放時間隻有午休十二點後與夜休晚上二十一點後,除此之外學校隻有看門的劉老太一人,而劉老太年歲過高又身體不便,基本無法犯案。”
“由於時間關係,所以整個學校內,包括當時處於請假期間除卻死者外的三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死者近半年人際關係十分良好不曾與任何人有過衝突。”
“死亡現場不曾有任何指紋,腳印,不曾丟失任何財物,除了發現這兩樣東西!”
說到這裏,李霧頓了頓。屏幕上兩張圖片被放大。
一張圖片上,一個血寫的‘對’字映入眾人眼眶。
另一張圖片上,則是一個古怪的猙獰麵具落在死者身上。
但是這些又能說明些什麼呢?
李霧輕咳了咳,道:“目前我們能確認的是,凶手殺人手法十分謹慎,未必是第一次作案。”
“凶手的身份,由於死者當時所處的狀態太過虛弱,所以無法根據現場來判定凶手男女性別與其他。”
“凶手的殺人動機尚不明朗。”
“凶手作案的工具為一把二十公分的匕首。”
“凶手也許和死者留下的那個對字有關。”
“除此之外,線索基本中斷。”
李霧的聲音有些沉重。
沉重到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譚平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聲音沙啞道:“也就是說,基本除了凶手留給我們的線索外,我們一無所知,甚至凶手是男是女都無法確定。”
刑警們麵麵相窺,互相搖頭。
顏青衣看著這一幕有些吃驚,神色複雜。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有些失望。
就如同沈笑曾與她說的那樣,很多時候,人非常容易被情緒與氛圍所左右而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從而導致原本很簡單的事情變得極為複雜。
凶手越是凶殘,就證明凶手的情緒波動就越大,就越容易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