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紗漫舞的房間裏,淡淡的梔子花香味飄散著,慕瀟瀟奇怪的睜開眼,寬大的屏風擋住了她的視線,身下是柔軟的棉絮,渾身暖洋洋的,滿眼的華麗裝飾讓她恍惚間以為還是在夢中,隻是手掌上尖銳的疼痛提醒著她,這並不是夢境。
她歪著頭打量四周,明明記得自己是在一個很多人的大堂裏,怎麼會躺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摸摸頭,她隻是記得娘親的手鐲被摔碎了,然後又發生了什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猛的翻身起來,攤開自己的手掌,白色的紗布纏繞著,有隱約的血滲透出來。可是,沒有了,娘親的手鐲,沒有了。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翻身下床,就這樣赤。裸著白嫩的小腳,慌忙的跑了出去。
屏風後傳來男人和女人調笑的聲音,她從後麵繞過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斷裂的手鐲,來不及看清別的什麼,她跑過去,就要伸手抓過。
一把折扇突兀的落向她的手背,慕瀟瀟吃痛,收回了自己的手,抬頭看著那個人,這一看卻再移不開視線,他墨黑的長發微微打著卷,調皮的在她眼前晃過,如玉的容顏,嘴角微勾起的輕笑讓人沉迷,一身白衣,恍若仙人,慕瀟瀟看得傻了眼。
搖搖頭,慕瀟瀟回過神來,這個人長得再好看又怎樣,他拿了娘親的手鐲,一定是個壞蛋,她憤怒的看著他,“你幹什麼?那是我的。”
離翰煊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女孩,她就那樣站在自己的麵前,憤怒是瞪著他,眼神裏的神情那麼熟悉,恍惚間像是十年前妹妹惡毒的詛咒,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別人帶走,卻無能為力。
重重推開懷裏的女人,他嘴角的笑容卻似乎透著冰冷的味道,“出去。”
“哎喲,爺,您不會也喜歡這麼小的女孩子吧!難道牡丹的服侍您不滿意麼?”他身上的女人依偎過去,走動的裙角帶著香粉的味道。
離翰煊抬頭,微微勾起的唇角越發讓整張臉顯得英俊不凡,折扇抵著她的下巴,薄唇輕啟,“我說過了,出去,別讓我說第三次。”
在他微笑的目光下,牡丹卻開始渾身發抖,終於不甘的看了慕瀟瀟兩眼,轉身走了出去。
閑雜人等退場,他才終於有機會仔細打量站在麵前的小姑娘,真的很像啊,腦海裏紛亂的思緒飛舞著,不過他早已學會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她的眼裏透著對他的戒備,他不禁開始想象,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慕瀟瀟奇怪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他嘴角的笑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味道,仿佛剛才那讓她一瞬間的寒冷隻是錯覺。可她分明從他剛剛的眼神中,感覺到了冰冷,雖然是在笑,卻好像並不是因為開心,隻是不得不讓自己笑,很微妙的感覺,她卻奇異的可以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