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凡夫的第一種辯解是對自己的智慧有懷疑,認為自己雖然被稱為智慧生命,其實沒有一點智慧。這是不合理的。華夏智者孟子說每個人都可以成為聖人,聖人是人,我也是人。人都是智慧生命,從智慧上說是一樣的,不能認為自己智慧太低。祖先給予的生命是平等的,但愚者認為是不平等的。
愚者凡夫的第二個辯解是把責任推給善道和惡道難以分辨上。智者會恥笑這樣的見解。因為善道和惡道不是難以辨別的,善道就是融入整體的道,惡道就是破壞整體的道。生命本來就是從整體當中化生而來,而不是絕對無中生有。生命從整體化生而來,表麵上是無中生有,其實不然,是荷擔整體的特殊使命而來。榮譽感和尊嚴就是完成整體的特殊使命的嘉獎,分享永恒是更高的嘉獎。
父親的牙酸倒了
有一個故事,說兒子吃葡萄,把父親的牙齒酸倒了。愚者凡夫十分奇怪。其實這正是整體中的個體的真實表現。汶川大地震中挖開廢墟,發現一個死去的母親的懷裏抱著一個活著的嬰兒。母親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巨大的水泥橫梁,使自己的孩子得以生還。手機上留下了生命的讚美:“孩子,如果你能活著,記住媽媽愛你!”保護孩子是華夏文明生生不息的最高生命準則,所以華夏子孫曆經磨難而依然屹立不倒。如果母親不懂得保護孩子了,則華夏文明已經走到盡頭。這位母親實在令人讚歎,母親的生命已經在孩子身上複活了。這是整個性的解釋。每一個個體生命都是整體中的個體,整個性就是創造萬物的真相。
我們不是孤獨的狼,我們不是華夏文明的棄兒,我們荷擔華夏文明複興的重任。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不已,不亦遠乎?愚者凡夫的第二個辯解是不合理的,善道與惡道十分容易辨別,整體性的滋養還是破壞就是辨別的準則。愚者凡夫的第三個辯解更是可恥可笑。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在一部樣板戲裏麵第一次聽到了鳩山勸降的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愚者凡夫對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裏,認為自私是人的本性,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家人,出賣公共利益。有個智者把這樣的人稱為出賣靈魂的人,把這樣的人稱為愚癡的人同樣正確。因為愚癡的人是可悲的人。離開整體的己是一隻流浪的獨狼,是文明的棄兒,是飄蕩的塵埃。這個己是虛假的,短暫的,奔向死亡的。現在在某些城市裏設置了棄嬰島,離棄整體的獨狼就是文明的棄嬰。棄嬰是不幸的,因為不是自己選擇的。而離棄文明的獨狼是自己選擇的,更加可悲,也更加可鄙。智慧的使命就是尋找永恒,分享永恒,離棄文明的愚者能夠分享永恒嗎?這樣愚癡的人不是可悲嗎?
整體性是解脫的因,是大悲心的源。悲的甲骨文造字非常有深意,是內心發出的一種特殊情感,是一種心被撕裂的痛苦感情。慈的造字意義更加一目了然,人的內心有發出一種磁石一樣的吸引力。慈悲二字組合,反映了心中生起的痛苦和愛。愛的造字也是令人讚歎不已的。我們今天可以通過甲骨文的造字觀察遠古智者造字的原始心靈,這是文字的活化石。我到了雲南祿豐縣的恐龍穀,“等你二億年”的廣告語映入眼簾,上百條恐龍化石揭示了2億年前的恐龍時代的神奇。甲骨文揭示的人類文明的起源和原始精神是不可複製的。愛的造字是兩隻手捧住一顆心,真的很神奇啊。在精神領域,人類文明從猴子變人的瞬間就到達了人類今天無法達到的高度。從甲骨文的造字精神上,我們發現了人類精神的頓悟。慈悲和愛依然是人類文明的核心,是人類精神生活永恒的追求。大悲心是人類能夠共同生活的基礎,沒有大悲心,人類的智慧必然把人類引導到歧途之上,惡必將流行到每一個角落。人類的大悲心值得讚歎,是生命解脫的不二之因。大悲心從整體性生起,天下為公是世間整體性的表現。沒有整體性,哪有天下為公?
六竅通
整體性是智者的寶貴財富,是分享永恒的依靠。愚者凡夫為什麼愚癡?就是因為沒有證得整體性,所以愚癡。智慧都是從證得整體性而得來,沒有證得整體性是不會獲得智慧的。要想自己擺脫愚癡,轉愚者為智者,修整體性是不可缺少的。當人思考整體性的時候,就會發生變化。人都有極其強烈的願望,使自己聰明一點,最好自己比任何人都聰明。有些人不願公開承認這一點,這樣不好意思。但人們願意讚美別人的孩子,要麼說“你的孩子好漂亮噢”,要麼說“你的孩子好聰明噢”。聽到這樣的讚美,孩子的父母一定很開心,這就暴露了人的內心的目標。但有智慧的父母最喜歡聽到別人讚歎自己的孩子“你的孩子很有整體性噢”。一般的父母根本不想聽這樣的讚美,也聽不出來這樣的讚美比讚美孩子聰明和美麗要高無數倍。
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講的,一個財主有一個愚蠢無比的兒子,請了很多老師來,但這些老師都辭職了。財主沒有辦法,就高價聘請老師。一天來了一個應聘的老師,老師觀察了財主的孩子,就對財主說,“你的孩子不錯的,六竅通的”。財主一聽老師這樣說,就十分高興,讓管家拿十兩銀子給老師。管家悄悄把財主拉到一旁,說:“不應該給老師銀子。”財主問為什麼?管家說:“老師是說你的孩子一竅不通。”現在很多父母也是一樣,聽不懂真正的讚美和諷刺。智者聽到別人讚美自己的孩子具有整體性,那無疑是讚美自己的孩子是大智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