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萬物
什麼是創造者而不是被創造的呢?那就是道,也就是古希臘哲學家說的邏輯。華夏文明中道生萬物的真言深入人心。華夏智者深刻觀察,人從此岸到達彼岸,必定要依靠道。希伯來智者認為是上帝創造了萬物,這是一個驚人的思想。但16世紀的科學大發現改變了人們的哲學思想。上帝創造了一個秩序井然的宇宙,任何一個天體均依道而行,人也必須依道而行。生命是短暫的,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人具有一點可憐的自由意誌,就胡作非為,不再遵道而行。今天早已是汽車時代,汽車時代更加需要遵道而行。我們是願意行駛在沒有道路的泥濘之中呢?還是願意駕駛在高速公路上?我們的那一點可憐的自由意誌應該駕駛在正道上,而不是橫衝直撞,無視交通規則。交通規則是另一種道,是無形的道。為什麼說我們的那一點自由意誌是可憐的呢?因為這一點自由意誌也是道賜給我們的,也就是祖先賜給我們的。這一點自由意誌是用來行駛在正道上的,而不是行駛在邪道上的。如果自由意誌行駛在正道上,我們的生命就不是短暫的,而是永恒的。祖先的生命是永恒的,因為祖先遵道而行,祖先通過子孫後代使生命永恒。祖先讓血肉之軀示現死亡,實際上是展示道的力量,道的力量是生生不息的。我們今天的生命存在就是道生生不息的證明。
華夏社會眼見為實的迷信誤人不淺,幾千年來華夏文明的逐漸衰落就是形的迷信所誤。形的迷信認為形才是真實的,無形就不是真實的。隻有少數智者對無形的道充滿敬意,而愚者凡夫隻對有形之物迷信不已。當宋代理學用來謀取世間利益的時候,理被沾染了銅臭。偉大的文明都是實現尊嚴,而不是變得失去尊嚴。宋代理學是儒學的繼承者,雖然盛極一時,但對華夏文明的昌盛沒有貢獻,相反,理學是華夏文明的掘墓人。華夏古哲的教言告訴我們:“形而下者謂之器,形而上者謂之道。”形是一種存在,使智慧看到了世界。但形也是一堵牆,使我們看不到世界之外的存在。我們知道肉眼會欺騙人,但我們不知道眼睛有一個同謀犯,這個同謀犯就是形,欺騙眼睛的是形。
如果認真理解遠古智者的教言,我們真應該更加崇敬他們。在第一批經典裏,遠古智者就知道形而上和形而下的區別,就是道與器的區別。愚者凡夫看見的是建築物,高迪看見的是建築之道。愚者凡夫看見的是牛,庖丁看見的不是牛。祖先讓血肉之軀示現死亡,就是讓我們對無形的道生起定見,讓智慧生命實現永恒。伽利略通過詳細觀察宇宙天體運行,並經過大量計算,得出所有宇宙天體都是遵道而行的。道在這裏具有最原始的含義:“軌道。”這個道也就是法則,規律。當我們今天因為科學家的偉大貢獻而認識了宇宙法則以後,一點沒有減少對創造者的崇拜,反而增加了對創造者的崇拜。
華夏文明的智者心中有道,相信道生萬物。《易經》就是道的流行,道的運行,道的變化。老子是華夏文明的一位可靠的智者,他在《老子》一書中深刻闡述了道生萬物的思想,今天科學家看到的宇宙天體的運行就是老子思想的最好闡述。道是無形的,但具有存在性,並具有永恒性。宇宙是有秩序的,人間也是有秩序的。如果人間沒有秩序,並不證明宇宙沒有秩序,更不證明人間是宇宙之道無法管轄的不法之地。隻要承認道生萬物,則宇宙秩序無處不在。但人類經曆了太多的混亂,能夠使我們相信宇宙是有序的嗎?或者相信人間是有序的嗎?宇宙和人間不是道生萬物嗎?
自由意誌的功過
道生萬物,萬物依道而行,這已經看到了。但人間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無序呢?我們要來觀察自由意誌。自由意誌是一把雙刃劍,既產生了智慧,又產生了愚癡。智慧是遵道而行的,意誌有時是胡作非為的,自由意誌更是難以捉摸的。祖先創造了血肉之軀,傳承了血肉之軀,我們生命中今天具有的任何一個細胞都不是我們自己創造的,而是祖先創造的。祖先創造生命是遵道而行。華夏智者把天下為公作為人類文明的遠大目標,實在值得讚歎。今天的世界離天下為公的距離實在很遠,人類的行為偏離正道實在太遠。其中人的自由意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古希臘的哲學家發現了自由意誌的存在,並發現了自由意誌與道的衝突。某種意義上說,道與自由意誌勢不兩立。希伯來文明演化出基督教文明以後,自由意誌的觀察被中斷了。文藝複興以來,自由意誌的觀察又重新開始。德國哲學家康德、黑格爾等對自由意誌都進行了深刻觀察。後來出現了自由意誌最有影響力的哲學家尼采,尼采提出的超人學說影響深遠。尼采超人就是具有超強的自由意誌的人,隻有超人能夠改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