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刑警大隊專用醫檢生化實驗樓的一間高級實驗室裏。
雖已近深夜,但實驗室裏卻是被日光燈照耀的恍若白晝,四周空曠無人,隻有一名女子正在專心的向試管中滴加著幾滴透明的試劑,並不時地輕輕搖晃,她膚色白皙,及腰的褐色波浪卷發被幹淨利落的盤在腦後,前額的劉海也被一隻造型簡單的黑夾子夾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額頭下好看的眉毛輕輕挑起,眼睛也因為認真專注而略微睜大了些,紅潤的薄唇輕輕抿著,更顯出了她的果敢堅定,配上一身檢驗用的白大褂,絕對是一位漂亮而幹練的女檢驗官。
“曉姐……”門外的張處長敲了幾次門,沒人應他,便試探性的推門走了進去。
“曉姐?”張處見要找的人在裏麵,便略大聲的詢問,希望引起那人的注意,“曉姐?”
“曉曉曉你妹啊曉,想找什麼小姐之類的自己去夜總會找去,別上我這兒來!”淩初曉的實驗被打斷了似乎很不開心,好看的眉頭一皺,不滿地回到。
張處見自己碰了個硬釘子,當下也不再說話,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安靜的等著初曉的試驗做完。
說起這個張處,還真是個少有的年輕有為的刑警官,才30歲剛出頭,就已經做到處長了,一身擒拿追查技術好的沒話說,平時工作也相當盡心盡責,為人又風趣幽默,很具有親和力,因而在隊裏混得很開,就連局長做什麼決定時也要考慮一下他的意見。按理說這種人都應該有種“隊裏隊外我最大”的想法,張處也確實那樣想了,但是總會有一些例外的存在,比如初曉。
張處對初曉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是個檢驗官,可是那一身功夫可是連他也要自歎不如,柔道散打,近身格鬥,追蹤查探,製伏擒拿,無一不是高手,你說這一身功夫就夠讓人嫉妒了,偏偏她淩初曉還是個醫學化學專家,熟悉各種藥物毒品,不管中醫西醫,不管無機有機,她都能夠信手拈來,真真是讓人嫉妒到家了。聽說初曉當年是被當做國情局特工培訓的,結果剛進了特工部,連入部培訓都沒結束呢,就因為當堂一句“二百五才會當特工,尼瑪我還想多活兩年呢!”而被重點監視,不久就被特工部以擾亂軍紀屢教不改為由“請退”,之後無論初曉到哪,哪都會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一路兜兜轉轉,直到輾轉到了刑警隊檢驗科才算安定下來。
“果然,”初曉盯著試管底部一粒細小的藍色顆粒,清俊的臉上浮現一抹了然的笑意,“我就說,這年頭沒事閑的跳跳樓玩的太少了,誰的小命都寶貝著呢!”轉過頭,望向張處,笑道:“既然你來了,我就省得跑一趟了,那個董氏的那個千金,叫什麼來著,哎,不管了,反正就是她,她的死,不是自殺,而是一場比較有水平的謀殺,嗯,隻能說比較有水平。”
“你說的董詩茉的案子?”張處愣了一下,這件案子令他很頭疼,所有的證據都顯示董詩茉由於家族壓力過大而導致精神失常產生幻覺,最終從樓頂墜落慘死,由於證據明顯,此案也就很快結案了,但是三天前,他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那人自稱是董詩茉的密友,她很鄭重的跟他說,董詩茉一向樂觀堅強,隻是距案發近兩個月才表現出反常,脾氣暴躁,性格敏感,甚至還有短暫性的失憶,她相信董詩茉不會自殺,所以才冒著很大危險來告訴他這些,她想要知道真相,張處自己也覺得這案子疑點重重,於是他開始秘密的又查起了這個案子。
“不錯”,初曉點了點頭“問題就出在董大小姐用的那支唇膏上,那隻唇膏是特殊製作的,裏麵加了致幻劑,不過犯人很聰明,知道現代化工所製的致幻劑很容易被查出來,於是采用了古時常用的神仙醉、押不蘆、曼陀羅等藥食提取製作,這樣就多了很多雜質,使檢驗難以下手,並且他還懂得加汶萊菜堿試劑在裏麵,致使一般的屍檢無法檢查出任何異樣,而傻逼兮兮的得出是由於壓力過大而出現幻覺的結論,不得不說,犯人真是太聰明,隻可惜碰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