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縱橫連貫,宛若天河,就像舊朝神皇下令開辟的那條貫通南北的大江,直達八方四海。
雲舟穿行其中,朵朵浮雲在船首處被分成更多塊,四處飄散,掀起大片的雲湧。
雲昊仍然坐在房間之中,與之相對而坐的是聶平。
雖然話已傳至,但他也未著急離開,而是依照孟白話的吩咐與這個便宜師叔講一些百宗會談之時應注重的一些禮儀,以免出錯。
倒不是害怕,隻是避免引喻失義,惹出一些笑話來。
聶平一番囑咐,說了不少話。
入劍宗以來,雲昊鮮少與人如此交談,即便偶爾遇人也隻是三兩句詢問,除了張落之外也隻有眼前的人說了這麼多話。
言談舉止才是認識一個人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突然,雲昊想起了什麼,看著窗外照進來的光線以及不斷變換的雲彩,有些猶豫。
“師叔,有何心事,不知我能否相助一二?”
聶平謙遜詢問道,那種由內而外的謙謙君子的氣質著實令雲昊暗自讚歎。
雲昊與聶平修為相差許多,即便是輩分高些也並非一定要如此誠懇的態度。
而之前從張落口中對於聶平也有所耳聞,任何弟子即便提起排行前五的天驕或許也會嗤之以鼻,但對於聶平卻不存在任何詆毀。
孟白話或許也是看重了聶平的心性,所以始終沒有打算收徒的他,也開了山門。
而對於這種人總是會讓人有一種信任油然而生。
“是這樣的,我初入滄海境界,卻發現我的丹田似乎有異,靈力進入其中便會直接消失,不留絲毫痕跡。”
“是我功法理解有誤,還是本事便存在的缺陷?”
雲昊虔誠問道,畢竟達者為師,聶平已然靈台境界,對於滄海境界也必然有一番了解。
“難道師尊沒有為師叔尋一位良師?”
話未出口,便又被聶平咽入喉中,暗歎自己不應如此驚慌。
雲昊既然作為師叔,便是與師傅同輩,山中除了幾位峰主與老祖之外何人可以為其師?
一念及此聶平又換了一番話。
“師叔如不嫌棄,便容在下談些拙見,還請師叔說的詳細些。”
聶平拱手行禮,看起來更像是他向雲昊請教一般。
對於禮儀聶平的確麵麵俱到,沒有絲毫可以挑剔的地方。
雖說隻是繁文縟節,但能做到如此仿佛刻入骨髓的地步,也是少有。
雲昊慌忙擺手,說起自己的事情。
“我前些時日納靈圓滿,經脈盡通,便開始修習劍術,未曾嚐試。”
“今日欲圖修行,卻發現靈力於經脈中遊走,尚於平常無異,但進入丹田之中,便會消失,沒有絲毫感應,就如同靈力被吞噬一般。”
聶平眉頭緊蹙,眼眸不停上下翻動,冥思苦想,對於雲昊這種情況也從未聽聞。
按照他的認知,滄海境界本身便是靈力積聚的一個過程,與納靈一般,都是打磨基礎,熬練己身。
按常識來說靈力進入體內便會有所感應,似冥冥之中一種莫名的聯係,雖然淺薄,但若非刻意為之,也很難切斷。
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聶平的眉頭又壓深了一截,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
“師叔,這是一篇心法,你翻看一下,是一種內視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