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之一,殺手。
殺手存在於任何地方,即使是像長安城這麼個繁華光明之地,隱藏於黑暗中的殺手總是能夠生存。
血刀隻是一個代號,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時間久了,似乎連他自己也忘記了,隻知道自己的代號叫做血刀。
做為一名殺手,血刀無疑是很成功的,因為隱藏的足夠深,不管在業內還是業外,血刀都沒有什麼知名度,就像世界上本不存在這麼個人。
對於那些名聲響亮,號稱從未失手,甚至在社會上都有強大的知名度和威懾力的殺手,血刀隻是置之一笑而已,那樣的人,能活得久嗎?作為一個殺手,名聲是該棄如敝履的東西。
知道血刀這個人存在的人也寥寥無幾,中間介紹人就是一個。
殺手組織的介紹人一般都是消息靈通,又小有名聲之人,這樣的人更容易隱藏身份,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血刀的介紹人是一個酒樓掌櫃,二流的酒樓,二流的酒菜,好在便宜,所以每天裏人來人往甚是熱鬧,這樣的環境為掌櫃的隱藏身份提供了便利,這樣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地方最是容易打探消息,也最容易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接收和傳遞消息。可是今天晚上的事,讓掌櫃的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掌櫃的自詡什麼大風大浪也見過,卻是第一次遇見讓自己不知所措的事情。
今天晚上來了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喝的醉醺醺的樣子,搖搖晃晃來到櫃台前,醉眼朦朧的要掌櫃理論,說是喝的酒裏兌了水,掌櫃的趕忙賠不是,心想,喝醉的人,沒必要跟他理論,賠不是準沒錯,沒成想那年輕人不依不饒,非要拿最好的酒來喝,居然拍了一遝銀票在桌子上,嚷嚷著自己有的是錢,就要好酒。
掌櫃的心想,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去高檔酒樓,跑到這裏逗什麼悶子。不成想掌櫃還沒答話,那年輕人突然倒地睡著了,留了一遝銀票在桌子上,掌櫃似乎還看見那年輕人睡著之前,眼神突然清醒,對著那遝銀票使了個眼色。
掌櫃把銀票揣進年輕人衣服裏,招呼店小二把醉酒的客人送上客房休息,然後悄悄拿出了銀票裏夾帶的那張紙條。
“一萬兩,血刀,汴州,老吳雜貨鋪,吳山。”
隻有這麼幾個字,卻讓掌櫃的冷汗直下,疑竇叢生。
這張字條的意思很明顯,再明顯不過了,一萬兩報酬,讓殺手血刀去汴州城殺一個老吳雜貨鋪裏一個叫吳山的人。
可是問題是,這個年輕人是誰?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怎麼知道血刀?這裏是長安城,為什麼要讓血刀去千裏之外的汴州殺一個叫做吳山的人?
掌櫃裝作漫不經心的離開櫃台,急步上去客房找那年輕人,果不其然,人不見了,隻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遝銀票,數了一下,整整五千兩,按照規矩,這是定金。
可是這任務不能接,因為殺手界是有規矩的,不同的殺手組織管轄不同的區域,不能隨意越界,那算犯規,是會被同行追殺的。
可是掌櫃的猶豫了,犯規受到懲罰是在被人發現的前提下,如果不被人發現呢?看任務目標,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以血刀的能耐,絕對是手到擒來,絕對不會被當地殺手組織發現。況且,這次的任務賞金實在誘人,讓掌櫃的難以抵擋,決定冒險一搏。
血刀收到了中間人的傳信,他不管那麼多規矩不規矩的事情,隻要是中間人的消息到了,便開始行動,況且這次的賞金也讓血刀不再猶豫遲疑,決定馬上動身趕往汴州。
吳山,老吳的兒子,老吳的雜貨鋪在這一帶小有名氣,因為貨物全麵,就是說你想要什麼,總是能在這裏買到,憑借這一點,老吳在汴州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對於自己的生意,老吳非常自豪,他挺起的大肚子,和滿麵的春風就是證明,可是,老吳也有不滿意的地方,甚至是心痛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今年十六歲,給兒子起名吳山,是希望兒子像山一樣威武雄壯,頂天立地,也希望兒子能比自己強,能夠揚名立萬,所以,他對兒子報以很高期望,這期望首先是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