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菱回到屋內,正見到剛才打擾兩人的大嬸笑眯眯地搬著背簍,像是準備門的樣子。
大嬸見到風菱,笑得更是親切了,招呼道:“菱菱,剛才打擾了你們倆,真是不好意思。”
被她一提,本不想再提在院中與帝俊“肌膚相親”之事的風菱,頓時一陣臉紅,忙解釋道:“不…不!大嬸你誤會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風菱害羞,大嬸更是樂嗬,想必是個八卦之人,於是擺擺手道:“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大嬸我是過來人,新婚夫婦那些小動作不好意思承認,大嬸明白。”說完,她又看向跟著風菱身後而來的帝俊,還帶著感歎了一句,“你倆感情真好。”
風菱聞之,兩眼一瞪,雞皮疙瘩瞬時豎起,她和帝俊兩人雖然每日同吃同住了兩三個月,可從不覺得她和帝俊關係好,現在還被誤會成夫妻,自然要急忙反駁一句,叫到:
“大嬸,我倆關係可不是夫妻!我倆是公主與護衛的關係!”
“我倆是公子與丫鬟的關係。”
風菱的話音剛出,隨即就在身後傳來了一聲平淡的聲音,幾乎和風菱異口同聲說了出來,隻不過說的略微不同。此發聲者正是帝俊。
當然在兩人同時說出這樣一句把對方看作下人的關係的話時,風菱立即轉頭就不滿道:“你說我是丫鬟?”
至於帝俊,卻是一臉鄙夷,緩緩道:“你說你是公主?真不知道何來自信。”
而眼見兩人鬥嘴的大嬸,此刻更生出了覺得兩人感情好的念想,隻顧嗬嗬直笑。
這大約也是一路行來,所有人對於風菱和帝俊兩人關係的揣摩之果,畢竟,風菱大剌剌地一直喊著帝俊夫君,而帝俊也接受得心安理得,卻不許別人也如此叫,隻可喚他“公子”,因而任何人看來都覺得兩人不過是新婚燕爾罷了。
至於帝俊對於隻許風菱喚他夫君一事做了個牽強的解釋,那便是,夫君道人乃他道號,若別人也如此喚他,豈不是把他置於和那些凡人同樣等級的位子上了,於是也隻有作為他守護的風菱可以如此喚他。
這樣牽強的解釋,難免讓人生出了懷疑他的身份和跟著自己的用意的想法。但縱使生出了這樣的想法,風菱卻沒辦法去一探究竟。
畢竟,一來帝俊此人讓人難以捉摸,實在無法探查;二則在日夜相處的這些日子來,風菱對他的依賴越來越嚴重了。對於一個她有危難時,第一個能想到的人,風菱做不到去懷疑,或者說不想去懷疑,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樣模糊的情感在風菱心裏慢慢滋生,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也隻好繼續持續這樣奇妙的相處方式。
而相處方式中少不了的就是被帝俊說得啞口無言,關於這一點也是奇怪,風菱很無奈,每每都會因他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態度給壓回去,今日亦是如此。
於是,在風菱與帝俊爭論到底是“公主與護衛”,還是“公子與丫鬟”的關係無疾而終後,風菱選擇了任性地“哼”了一聲,不與他說話,轉而向大嬸跑去,飄出一聲清甜的話音:“大嬸,你準備背簍是要去哪?”
大嬸嘻嘻答道:“南山上的桂花開了,隔壁李嫂和她家媳婦邀我一同上山,采些回來釀酒,你要不要一塊去?”
風菱對此甚為樂意,此時已到盛夏時節,山裏的桂花遍地,可真是聞花香觀山景的好日子,於是她忙點了點頭就道:“嗯,要去。”說著,就準備找一花籃與大嬸一同出門。她若沒有妖怪成日纏著的話,大約應該是個喜好熱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