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老,老去的隻不過是我們的心,不再年輕。
莫傾歌倏地從假山上一躍,身姿矯弱驚龍,浮雲暗袖,行雲流水。眼眸含笑地來的棲梧麵前,帶著一貫的輕挑將一枝徐徐而開的桃花別到棲梧的發鬢之中。棲梧瞧著眼前的少年—紫玉冠束,著一身鑲著銀絲線的天蠶紫衣,上麵繡著暗色茶蘼,一隻尾戒更是襯的那雙玉手修長,骨節分明。含情桃花眼伴著眼波流光四溢,筆挺的鼻梁下一張丹櫻色的薄唇盡顯妖嬈。棲梧看著眼前的人思緒不由漂浮。
“都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不論在外麵你的地位如何,都給我收起你們的架子。”一個身長九丈,眼如銅鈴般的漢子站在高台上“進了這裏要麼就是活,要麼就是死,生死天注定!”
“憑什麼,我爹可是尚書大人,你們敢對我不敬,信不信。”話音未落隻見一丈白綾攜著一縷暗勁,徑直朝那個大放厥詞的男孩打過去。男孩的身子仿若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被隨意丟棄,一個弧度拋過,地麵上滲出一攤血跡,男孩掙紮著,頃刻變為一具死屍。
一眾毛頭孩子不由一陣抖擻,棲梧一邊打了個哈欠,笑吟吟的看著周圍,漫不經心的走上前“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當下聽得一陣吸氣聲。那白綾的主人掃視而過,棲梧不禁在心裏感歎:好一張麵皮,就是冷了點。冷煞一臉寒霜,無悲無喜的看著棲梧,棲梧亦滿臉笑意,絲毫不閃動。
“這個苗子似乎不錯。”一個紅衫女子攪著青絲,滿臉戲虐地盯著場下“臉蛋長得也還不錯幹脆進我的媚部好了。”“你說是麼,夙夜。”那個被喚為夙夜的男子倚立在柱子旁,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好像一個漩渦般直直將你吸入,緊抿的唇角讓他的五官如經過刀削樣淩厲,精壯的身子包裹在黑袍中,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野性而又危險。如墨的眼盯著場中沒有做聲。
冷煞揮動手腕,白綾似被注入了生命如一條靈活的巨蟒四處遊走,揮舞間竟直直朝棲梧射來,棲梧眸光一凝,身形移動刹那間,白綾堪堪擦過棲梧的耳鬢,棲梧單膝跪地一隻手撫在心口,緩緩抬起頭來。依舊是滿臉的笑意,隻是含笑的鳳眸中此時以布滿了寒霜,幽異的眼裏浮光陣陣。倏地棲梧跳轉,小巧的身子好若出鞘的利刃,勢不可擋的撲向冷煞。“這小鬼究竟想怎樣?”九銅瞪大虎眼,滿臉的煞氣中浮過一絲不解。
此時棲梧心中隻有上一世的仇恨,好像對麵的冷煞便是那個殺了她爸爸媽媽,將她年幼的弟弟壓在身下肆意淩虐的惡魔,隻要想到那個畫麵,棲梧內心就血氣翻湧,鳳眸中更是泛起了妖異的紅,喃喃道“死吧,都給我下地獄吧!”隻見棲梧周身帶著淡淡宛若實質的波動,一隻手如同鷹爪般不帶有一點花哨,像是要撕裂這一時空直往冷煞麵門抓去,“天!”九銅剛要出手阻攔便被一隻手攔住“再等等。”夙夜一如既往的表情,隻是眼中的震驚是怎麼也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