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再一次醒來時,又回到了崇寧殿柔軟溫暖的榻上。
柔和光線裏,蕭琰穿著雪緞寢衣,半靠半躺在旁邊,見她醒來,便將手中的書卷一扔,側過臉來看著她。
沁雪抿唇,將臉轉向一邊,不看他。
“不高興了?”他輕輕的笑了下,索性側轉身體,望著她。
“奴婢不敢!”沁雪輕聲道,同時向內挪動了一下,和他保持距離。
“真是個傻丫頭。”他久久的看著她,突然鬱鬱的喟歎出聲,不理她的反抗,將她置於身下,俯望著她的眸道:“說吧,怎麼樣才能讓你高興。”
澄明深黑的瞳仁,溫和,卻能噬人心神,沁雪輕輕的動了動唇,還未及出聲,蕭琰一句話又堵上來:“除了放你離開,什麼都可以。”
每次,他都能讀懂她的心似的。
“那,沒有了。”沁雪微微側過臉,不看他。
“別的女人都巴不得要爬上本殿這張床,你卻要離開?”蕭琰輕輕眯起深眸。
“他們想是他們的事。”沁雪轉過臉來,反倒是勇敢的看著他:“太子殿下。我雖然隻是個奴才,可也是個人,不是一件玩物。你的宮裏,不會缺人伺候,何必非要折磨我?”
“你說,這是折磨?”蕭琰斂眉道。
“對別人來說,或者是寵愛。但對我,不是。”沁雪聲音很低,卻很堅定。
“害怕?”蕭琰語氣漸沉。
“怕!”沁雪輕聲道:“這世上沒有誰不怕死。”
她還記得,那日落水,他的反應。其實她並沒有奢望他會先來救她,隻是希望哪怕有一個目光的關注也足夠了。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也讓她真正明白了一件事。在他眼裏,她無足輕重。就像一個玩意兒,高興了逗弄一下,玩夠了,不要了,扔掉便扔掉,不會有任何的可惜。
“你是說,那天我沒救你。”蕭琰嘴角輕輕一勾:“是你自己跳下去的,為什麼我要救你。”
“難道她不是嗎--我是說,良娣。”沁雪苦笑一下,這個人的洞徹力簡直驚人,雖然並不在麵前,可是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難道他也認為是自己把梅姬推下去的?
那個時候,如果她不跟著跳下去的話,她怎麼辦,眼睜睜的被陷害嗎。
“她會傻到自己把孩子弄丟嗎,你知道太子長子對她意味著什麼嗎?”蕭琰的目光緊緊的逼過來。
“我不知道。”沁雪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眸道:“反正不是我。我沒做過的事,打死我也不會承認,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
蕭琰靜靜的聽著,不說話,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繞指間,一直等她說完,才刻意的附耳道:“傻丫頭,誰說是你做的了。如果真是你做的,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這句話,讓沁雪心頭倏然一震,看著他,想著他話裏的意思。
“你可能還不知道,梅姬小產,不是因為落水,而是因為有人在她平日的飲食中加了分量極輕的紅花,就算是有孕,也會小產。梅姬身邊的人,也都處死了。”
一語驚天,可是他的聲音是那麼平靜,平靜的讓沁雪都覺得後背一涼。
“怎麼,覺得吃驚是不是,其實不過是最普通的戲碼而已。”蕭琰微微有些嘲弄,壓低的聲音帶著些許淩厲:“可是這件事勢必有人頂缸,如果你被皇後的人帶走,我也救不了你,三天的靜室和被處死,你說哪個更好?”
說到最後,他不輕不重的彈了下她的額頭:“說你聰明也聰明,笨的時候,還真笨。”
沁雪完全明白了過來,這麼說,他是幫了她?梅姬若不是落水,她也一樣會小產,隻是可能拖的時間更久一些,更不露痕跡一些。
蕭琰眼眸輕輕一垂,看著她,嘴角輕輕一牽:“既然有人不想讓我有子嗣,何不如他所願。”說完他悠然的闔上眼眸,不再理她。
沁雪有些迷糊,側過臉望著他。可是孩子沒了,他看起來一點惋惜都沒有?他不是最喜歡梅姬嗎,那是他們的孩子啊。
暖暖的燈漫入淺色紗帳,他的側臉如刻,清雋,睫毛輕垂,那種柔和的弧度像極了一小片花瓣,很好看。
似乎是覺出有人在看著他,蕭琰突然睜開了眼睛,猝不及防的視線交彙,沁雪覺得自己的臉上騰的就是一熱,局促不安的轉過臉去,自己都沒搞明白剛才盯著他看什麼。蕭琰卻將手臂微微一舒,便將她攬了過來,他的半壓在她身上,將她小小的身體桎梏,沁雪失措的閉上眼睛,卻覺得耳垂上微微一熱,回過神來,是他的唇輕輕的含住了她的耳珠,輕輕的舔噬著。
沁雪隻覺得一股熱浪自他舔吮親吻的地方蔓延,流遍身體,身體軟軟的,麻麻的,她毫無章法的掙紮了兩下,手就被他按住,低聲在耳邊威脅道:“想讓我現在就要了你的話,就盡管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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