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光教授在北京大學任教期間,除對地質學係的建設和發展作出重要貢獻外,還參與了許多全校性的工作。地質學係在1917年恢複招生以後,實驗室不敷應用,儀器標本等也不足。由於學校經費拮據,學生野外實習也受到限製。李先生到校後,幾次找蔡校長請求解決。作為地質學係儀器主任,李先生於1922年5月給蔡校長寫了一份關於實驗室建設的意見書,提出地質學係必不可少的設備及所需房屋。5月26日,蔡校長即召集有關方麵負責人及何傑(地質學係主任)、李四光先生參加會議,討論地質學係實驗室事務,使實驗室用房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決。
心係北大,指導建設
1937年以後,李先生雖然不在北大任教了,但仍關心著北大地質學係。在他的關懷下,北大地質學專業於1955年恢複招生。特別需要提到的是,在他的晚年,對北大及地質學係的關心和指導仍然非常具體。1970年3月,他與北大地質地理係、數學力學係部分教師座談。同年11月,他又與北京、長春、成都三所地質學院及北大地質地理係部分教師座談。在這兩次座談中,李先生的談話涉及辦學方向、培養目標、教學內容等廣泛的問題。1970年12月,他又約請中國科學院數學所、北大、清華等有關人員座談新編數學教材問題。根據李老的建議,北大開展了地熱方麵的工作。12月29日他們向李老彙報在河北懷來後郝窯熱水勘探工作之後,李老指出:“把後郝窯作為地熱工作的試點,是一個理想的地方。”對該項工作作出了很高的評價。
重慶講課,以石言誌
抗日戰爭時期,李四光拒絕國民政府教育部部長朱家驊的拉攏,不願去重慶做官。周恩來同誌曾讚譽他“潔白如玉,正氣比石頭還硬”。直到1944年,日寇進逼貴州,李四光才攜家來到重慶。當時中央大學要聘請他去講課,並一定要請他主持中大地質係,卻被他堅決拒絕。反之,他卻主動到重慶大學去講課,因為重大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朱森教授執教的地方(朱森後被國民黨頭目陳立夫等人迫害銜冤而死)。
李四光要在重大講課的消息傳出後,前來聽講課的青年學生竟把講堂塞得滿滿的。李四光在重大開過一次大課,他拿出他那塊珍藏多年的帶有“傳奇”色彩的不平常的“手杖桶”似的石頭讓學生們傳現。他通俗地介紹小石頭,論它是象征地球的深刻意義。他以講地質學的觀點聯係時代的變化說,從石頭的變異,可以看出時代的變異;從地質史看地球,億萬年中,滄海桑田,永遠是在變化著,“你說它是石頭,其實它是一塊麥牙糖。石頭彎過來,要有壓力。在人們心中會說,石頭不會變成麥牙糖的。不!會變,你們親眼看到這塊麥牙糖是變的,不是不變,非變不可。”
聽課群眾自然領悟到他講的‘要變”、“什麼都要變”、“非變不可”的弦外之音,對李四光的講課報以春雷般的掌聲。三青團的打手想搗亂,想製造流血事件,用石塊、木頭投向講台。廣大的聽眾憤怒了,他們(其中還有教授)團團圍護著李四光,高唱著救亡歌曲,把李四光和他那塊珍貴的象征地球的石頭護送出了會場。當晚,周恩來知道後,指示要詳細記錄這場鬥爭。《新華日報》刊發了這條新聞。
在重慶,李四光曾兩次會見周恩來。周恩來對李四光作了高度評價,說他是中國人民的光榮。李四光對周恩來也十分敬佩,他對家人說:“我看到了周恩來先生,我在他身上產生一個最大的感覺:中國有了共產黨,中國就有了希望。”
【大師小傳】
李四光(1889—1971),蒙古族,字仲拱,原名李仲揆,今湖北省黃岡市人。世界著名科學家、地質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我國現代地球科學和地質工作奠基人。
李四光自幼就讀於其父李卓侯執教的私塾。14歲到武昌報考高等小學堂。1904年,因學習成績優異,被選派到日本留學。1910年從日本學成回國。武昌起義後,被委任為湖北軍政府理財部參議,後又當選為實業部部長。袁世凱上台後,革命黨人受到排擠,李四光再次離開祖國,到英國伯明翰大學學習。1918年,獲得碩士學位的李四光決意回國效力。途中,為了解十月革命後的俄國,還特地取道莫斯科。
從1920年起,李四光擔任北京大學地質係教授、係主任。1928年到南京,擔任中央研究院地質研究所所長,後當選為中國地質學會會長。他帶領學生和研究人員常年奔波在野外,跋山涉水,足跡遍布祖國的名山大川。他先後數次赴歐美講學、參加學術會議和考察地質構造。1928年7月,國民政府決定組建國立武漢大學,國民政府大學院(教育部)院長蔡元培任命李四光為武大建設籌備委員會委員長,並選定武大新校址(武大內還有李四光選址的雕像)。
1949年秋,新中國成立在即,正在國外的李四光被邀請擔任全國第一屆政協委員。回到新中國懷抱的李四光被委以重任,先後擔任東北地質學院(後名長春地質學院,現為吉林大學地學部)首任院長、地質部部長、中國科學院副院長、全國科聯主席、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他雖然年事已高,仍奮戰在科學研究和國家建設的第一線,為我國的地質、石油勘探和建設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60年代以後,李四光因過度勞累,身體越來越差,但還是以巨大的熱情和精力投入到地震預測、預報以及地熱的利用等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