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大夫人連忙道:“這不是我們家的三姑娘嗎?柒柒,剛剛還派人去找你呢,你身子不宜走動,怎麼還出了府呢?”
我深深看了一眼大夫人,這說話的水平真是厲害,不愧是掌管中饋之人,既提醒了大伯父我的身份,又嘲諷我隨意出府,目中無人。果真是不帶血啊。
“大伯母說笑了,侄女這是瞧著大家忙著明天的事,也無人顧及我一時也有些傷感。誒,您也是知道的,誒,說來也是我自己不爭氣,就想著一個人出門透透氣。”我收回目光。
鄭氏(大夫人叫鄭婉)看了看我,眼光微眯,這小丫頭是怎麼了,這句話看上去是在自責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實則卻是在說家裏的丫鬟都沒有管她,才造成她沒有通報就隨意出門了。這是無心還是有意呢。
“伯父,姐姐隻是太過傷感了,身邊也沒有個伺候的人,才會一個人出去的。”楊越急著幫忙解釋。
楊威看了看楊越,又看了看我,隨即歎了口氣。真是苦了這孩子,實在是她一點鬥氣也沒有,明天又是鬥氣測試,想來就是覺得傷心才會出去的。可是堂堂楊家的三小姐,怎麼會沒有伺候的人呢?
“婉兒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你這個主母是怎麼當的。”楊威的聲音裏有了一點兒的怒氣,聲調也不禁高了起來。這好歹也是二弟的女兒,二弟當初把他們倆拜托給了這個家,又怎麼能虧待了他們了。
當初一進府便給他們做了鬥氣測試,越兒測出了鬥之氣,他便不顧鄭氏的勸阻把越兒養在了大房這,實在是二弟這個女兒一點的鬥之氣也沒有,二弟當年又是被逐出府的,長老們都不同意,他這才叫鄭氏為她在楊府裏尋一個住處,到了十五歲再決定去留。
“老爺,實在是前幾天柒柒病了,大夫說了要靜養,我便把她房中的丫鬟都遣散了,留了幾個丫鬟讓她好好養病,想來定是丫鬟們偷懶,居然欺主。我定會好好罰他們的。”
我則在猛翻白眼,這個大夫人還真是在睜著眼說瞎話啊,雖然我前幾天病了,那也是她的好女兒幹的好事啊,況且,我那院子一直都沒有過丫鬟好不好,如何來的遣散,這說瞎話的本事可真厲害啊。
我拍了拍懷中的咕嚕,現在不適合與她翻臉,但是教訓還是要給的。
我諾諾地看著我那大伯父,眼神透出淡淡的憂傷,“是,大伯母說的是,隻是那院中空無一人,想找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就連那一日三餐送來,我也不知,今日也是餓極了才會跑出府。”
“胡鬧,府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下人,你這家是怎麼管的。三丫頭需要什麼的時候怎麼辦,簡直是胡鬧,可以找些機靈的丫鬟,你身為當家主母怎麼辦的事!”楊威更加生氣了。
“是,是妾身考慮不周,隻想到她需要安靜了,再加上這兩天又忙著弄明天的事,有些糊塗了。妾身過兩日便重新挑選些機靈的丫鬟。”
誰知道她明日之後會去哪,哼就她什麼鬥氣都沒有肯定是不會繼續留在楊家本宅裏了。鄭氏心裏暗暗想道,但是麵上卻一點也沒有漏出什麼,隱隱還帶著哭腔,似乎在為這件事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