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小婉,我不能逆轉一個星球的毀滅,但我要帶你走,我隻想帶你走!”喬天的眼裏幾乎就要冒出火來,他的焦急一點不漏地進入我眼中。
“無法逆轉……命運……那好,我等。而你,請離開。”出奇平靜,我竟帶著微笑看他。
“不!決不!小婉,原諒我!”隻覺得一隻手牢牢抓住了我,我的眼前一片空茫。
一切仿佛夢,當我清醒過來,眼前是滾燙的灼熱,我的長發隨著熱浪在廣袤的空間中翻飛,顯出別樣的淒涼。巨大的火球現在近在眼前,和喬天書裏的一模一樣。我看著這個巨大的橘紅色球體慢慢膨脹、膨脹,高高的火焰在它表麵騰起。而我,似乎懸浮於半空,漸漸離火球越來越遠。
淚水模糊了雙眼,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伸手摸到喬天挾著我腰的臂膀,我反轉頭看他:“這就是你們神的決定嗎?滅了一個星球,卻留下星球上自己喜歡的寵物?”
“不!小婉,請……原諒我。”喬天眼神黯然,他不敢看我,手卻環得更緊。
我眼前閃過所有熟識人的臉,老編、雲兒、羽姐、好朋友、親人……一切都隨著火焰的升騰化為虛無,而我,竟是這場毀滅的唯一見證者。
“喬天,我不恨你,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做出最後決定,我的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笑,在他還未有所反應前,狠狠照著他的手咬去!既然不能留下我的星球,就讓我和它一起去吧!喬天!放了我!
驚訝!無比的驚訝!在我自認是花盡了所有力氣一口咬下的時候,喬天的手卻並沒有絲毫放鬆,反而環得更緊。我猛抬起頭,他的眼中分明閃現著痛苦,卻不是因為那個傷口,雖然,傷口已經開始流血!
他一聲不吭,隻是那麼緊緊、緊緊地環住我。眼裏夾雜著乞求、抱歉、後悔、堅決……
小婉,我的小婉,你竟要用自己的死來永遠懲罰我嗎?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那一咬中喪失怠盡,我不確信自己還有第二次咬下的勇氣。隻覺得淚水奔湧,原來,絕望就是這種感覺啊。
“求你了,放了我,放了我……”聲音變成嗚咽,我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
“喬伊,人家這麼想一同離去,為什麼不成全她?”身後突然又響起那個尖利的女聲。與此同時,隻覺喬天後背一緊,環著我的手臂瞬間鬆開去。好像,有什麼紅色的東西滴在我的手心……
在跌落向巨大火球的瞬間,我看到喬天絕望的眼,聽到他嘶啞的聲音,看到莎拉手中握著的散發藍色光芒的短劍,還聽到,莎拉那歇斯底裏的叫喊——“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
不管了,誰傷害了誰,誰又被誰傷害,就讓一切都結束吧,都結束吧……
周圍越來越熱,我卻沒來由地想起一句曾看到過的詩——人生若隻如初見。是啊,要是人生總是如初見般美好,該有多好啊……
“請問,1路車站怎麼走?”
“你是個很好玩的女孩呢。”
“我家就住在這裏啊。”
“小婉,我喜歡你。”
“你是第一個讓我有幸福感覺的人。”
“小婉……”
“小婉……”
頭越發疼痛起來,意識漸漸模糊。我,終於可以和我的星球永遠在一起了嗎?
……
兩條黑影突然閃過,就在我……即將落入那巨大火團的瞬間。
(《人生若隻如初見》(上部)連載完畢,敬請關注下部——《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