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榆他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可誰能想到平日裏胖乎乎挪不動的陳嬌居然能跑的那麼快。馬車剛剛要前進,那邊陳嬌就衝到了馬車前,拉住了韁繩。
待馬車停下來之後,陳嬌便噗通一聲躺在了馬車的前麵,可勁兒的手舞足蹈起來。“想走,那就從我身上壓過來吧。”
阿飛伸手拽住了韁繩,回頭衝著馬車裏喊道:“桑榆姑娘……”別看他五大三粗,說話大嗓門,一副凶狠至極的模樣,其實他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麵對陳嬌這種撒潑的女人最為無奈,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馬車裏的木桑榆無奈的呻吟了一聲,與木大光對望了一眼之後,兩人便一起下了馬車。他們剛剛才下了馬車,後麵跟過來的木永福還有木永剛就一起衝了過來。他們一左一右的拉住了木大光,死活就是不讓他走。
木大光掙脫不開,整個人便被困在了那邊。而苗鳳也拉著木桑榆,拖著她不讓她走。陳嬌一看將人攔住了忙爬了起來,與二虎將馬車牽到了一旁拴了起來。
望著被圍了起來的木桑榆跟木大光,陳嬌得意的嘿嘿笑了兩聲,揮揮手,她便帶著二虎搖著******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推開了眾人,陳嬌笑著道:“爹,你們怎麼走的這麼急啊,我們還想著給你們踐行呢?”
木大光麵色不好,陰沉著臉,他怒哼了一聲,“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攔著不讓我走嗎?”
陳嬌忙揮揮手,“怎麼會呢,爹,你們可是去享福的,我們怎麼會那麼壞心眼攔著你們呢。隻是,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不是,你們吃肉也要讓我們喝點兒湯啊。爹,二虎也沒什麼事情做,不如你們就把他帶到城裏去吧,隨便的給他點兒事情做做就好了。”
木桑榆撇撇嘴,隨便給他點兒事情做做就好了,把他們當成什麼人了,富家老爺和小姐嗎?使勁的掙脫開了苗鳳的手,她怪腔怪調的道:“大伯母,你是不是也太看的起我們了,我們可是去做下人的,難道你舍得讓二虎去做下人?”
說著,木桑榆便推了推一旁的阿飛,衝著他擠了擠眼色,示意他嚇唬陳嬌一下。
阿飛無奈的在心裏歎息了一聲,什麼時候他就變成那唱黑臉的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淩厲的氣息讓陳嬌他們幾個人馬上將視線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轉頭看向陳嬌他們,阿飛伸出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晃蕩了幾下,眼睛盯著自己的手,好似手上有什麼好東西在吸引他一樣。“桑榆,你們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如果耽擱了少爺的事情,你們可擔當不起啊。”
木桑榆立馬換了一張卑微至極的神情,腰微微的彎著,整個人透露出一絲驚恐的氣息。“阿飛,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少爺啊,我們,我們馬上就走。”
阿飛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從高至下的瞅著木桑榆,一臉的鄙夷,“鄉下野丫頭就是鄉下野丫頭,如果不是看在你們可憐怎麼會願意讓你們去府裏幫忙。再敢惹事立馬將你們給賣給其他人,賣給誰呢?”阿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副深思的神情。
木桑榆的頭垂的更加低了,“不要,不要,不要啊,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說著,她便轉頭看向了陳嬌他們,“大伯母,我們是去寧少爺府中做事的,賣身契都在少爺手裏呢,如果你們也願意賣身為奴的話,我可以替你找寧少爺說說情。說不定寧少爺看在我們可憐的份上會答應讓二虎進府做一個奴才,大伯母,待會兒我就去找寧少爺。”
那邊的木大光深知阿飛是幫自己的,瞧見這個狀況也忙幫腔道:“是啊,老大媳婦,做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動輒挨打挨罵,可最起碼能夠吃上一頓飽飯啊。”
陳嬌麵色一變,她本來以為木桑榆是去城裏享福去了,可誰能想到她是去給人家當丫鬟去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去做下人,當奴才呢。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去給人家當奴才,“不,不用了,我們二虎才不會去給人家當奴才呢。”
木桑榆輕輕的搖搖頭,上前一步站定,神秘兮兮的道:“大伯母,給寧少爺做事也還不錯了。至少不會像有些大富之家隨意的打死奴才,寧少爺雖然脾氣不好,可卻不會弄出人命,頂多就是被打的幾個月下不了床而已。”
陳嬌眼睛猛然暴睜開來,“什……什麼,幾,幾個月不下床?”
木桑榆再度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大伯母,我還能騙你不成,你就麵前的這個阿飛,前段日子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呢,這才剛剛能走。”
陳嬌的視線投射到了一旁的阿飛身上,心中一緊,這麼個大塊頭都被打的幾個月下不了床了,這要換成了二虎那小身板指不定當場就嗝屁了。身子猛然朝後退了一步,她有些驚恐的道:“不,不會吧?”
木桑榆哀歎一聲,好似就要哭出來了一樣。“爺爺身子不好,這幾天總是咳嗽,賣房子的錢早就花完了。如果不賣身為奴,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突然,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陳嬌的手,“大伯母,你放心,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一定會幫你的。就讓二虎跟我們一起走吧,我會替他說情的。”